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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卡上尉虽然及时提醒了尚未反应过来的我们，但是大多数人也看得出来，基希纳将军下令迫击炮轰炸法军坦克集结点的时候就已经明示德军不会等待法军在对面整队两三个小时再过来，如果必要我们即便作为防御方也要首先开火确保优势。

我印象中这种中型迫击炮居然可以打这么远？？不应该吧？而且这么准？于是我回头看了一眼迫击炮发射阵地，果然一看经知道这不是普通的81毫米迫击炮。炮手们往炮弹下面加装了什么东西，很可能是某种助推装置导致射程提升了一倍多！而且炮兵炮长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炮队镜，需要两只手举起来测量距离，我们只在布列斯特要塞见过这种精密的仪器，陆军基层单位一般没地方装这种巨大无比的观测器，但是在军舰上就很普通了。

基希纳将军倒是没忘了时时刻刻带上这种旁人觉得是累赘的大家伙。现在就派上用场了，更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携带了新式的迫击炮炮弹，这下法军就不会以为他们挨得是迫击炮，很可能是轻型榴弹炮了。

这一连串的炮击给法军带来的最大的麻烦还不是人员或者装备的损失，而是顺序和指挥系统的彻底混乱。法军轻型坦克根本就没有电台，法军中型甚至重型坦克也并不十分重视电台这种设备。因此在混乱中只能人口之间传递新的命令和方向，再加上处于坦克之间的噪音和传递之间的错误词汇，天知道他们重整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眼看着一个个勇敢的法军步兵冒着被炮弹碎片削飞了脑袋的危险在各个法军坦克之间跑来跑去，就是为了传递新的命令和方向。因为炮击而熄火甚至着火的坦克歪七扭八的停在那里，后面想要开过去的坦克也开不过去，不得已一辆法军重型坦克甚至直接撞开了一辆着火的卡车直接碾了过去。

混乱，真的是混乱！他甚至都不知道那辆卡车里面还有没有人吧？在一片混乱中有一些法军轻型坦克突然冲出浓烟开了出来，他们的车长举着剩下的另一面小旗子使劲招手让自己的部下尽快向自己这边靠拢。这大概是所有法军坦克中首先搞明白情况的指挥官了吧？

我们都盯着这一小堆法军坦克看，他们还没有进入有效的射程和距离，现在开火属实没有任何必要。

“乱套了。”莱因哈特嘀咕道“无形之中我们又多了一些时间。”

此时此刻我才明白基希纳将军到底想要干什么，即便是法军在这里整队好一阵子，届时我们早就把师属的105榴弹炮和88炮运输上来了，但是这样一来等于两团相同兵力的人互相对抗，损失必然十分惨重。如果一开始就打乱法军的节奏，那么这些人直接就不知道怎么打仗了，等到他们重整旗鼓，那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他趁着法国人把拳头攥紧之前先把拳头打散了，然后法国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德国人的铁拳已经到眼前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基希纳将军，这位新式装甲师的指挥官真的是名副其实啊！但是他现在脸上也看不出来有多高兴或者放心。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法军会做什么举动。

我把视线重新转回到法军集结点。那里就像是蜜蜂窝一样，几乎所有的法军坦克都接到了转移甚至进攻的命令，但是却没有人统一的在指挥，绝大多数坦克无法及时接到命令而处于各自为战的境地。于是一会跑出来两辆坦克，一会跑出来三辆坦克，这些坦克像是分开的手指，无法聚拢到一起发挥最大的作用。他们彼此之前偶尔还可以看得见对方，于是车长们冒险从炮台探出身拼命的挥舞着小旗子要求对方向自己靠拢，对方也在挥舞着小旗子要求向他们靠拢，再复杂一点的旗语大概就需要两只手了，等到一发炮弹在他们中间落下，什么都看不见了，旗语就白搭了。

那就只能靠步兵们冒险跑来跑去去传达指令和要求，充当了这些坦克的传声器，让我想起来电话线的作用！但是电话线，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有被一下子炸断的可能性吧？

果然，在来回跑了几次之后，在德军猛烈的炮火延申下，法军步兵再也没办法充当坦克之间的传话筒了。基希纳将军这是集中了多少门81毫米迫击炮啊，这种迫击炮可以直接分成三部分，直接由炮手拿着就走，或者一辆运兵车上就可以塞进去好几门。德军可以及时赶到并且迅速发挥作用的火炮，怕是只有这种最方便简单的家伙了。

看到这群法军轻型坦克毫无目标的靠近着布尔逊高地，我们的心态也变得越发的紧张起来，即便作为老兵，一次性面对如此多的法军坦克我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些只能容纳两名成员的法军坦克开起来的速度几乎和人小跑起来的速度差不多，法军步兵们机械的跟在坦克周围，端着长长的步枪，或者手提着一挺机枪。我总感觉着这些法军似乎，他们存在于这里的目的也就仅仅是为了确保坦克之间可以正常联络吗？

“一公里！！！”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确认了现在开到我们跟前的法军坦克型号五花八门的。根据那本粗糙的德国情报部门友情出品的法军坦克识别小册子都看得出来几乎从34型到39型都有！！越是年份靠后的坦克，其装甲看起来就更加的光滑，而且火炮倍径更高。至于之前的年代靠前的坦克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小口径短炮。我又钻回到炮塔里面使用车长观测镜仔细看了一下随即我发现很多法军坦克，其实也还是铆钉结构的。

“准备作战，装填穿甲弹！一发！！等待我的命令！！完毕！！”我在电台里说道。

电台里纷纷传来一阵子咣当咣当的声音，我的人反应倒还是十分的有默契的“在拉近距离到500米之前不允许首先开火！！”海卡上尉说道“不允许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首先使用硬芯穿甲弹！无需使用同轴机枪定位，等待统一的距离报备！完毕！！”

似乎那个长长的观测仪还有更大的作用！！我在心里已经选定了自己这边的第一个目标，那就是一辆没什么经验开的特别快的34或者35型法军轻型坦克。双人车组，落后的联络方式和狭隘的视野让这辆坦克的操作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的太快了，哪怕他的车长打开舱盖看一眼，大概就会很纳闷自己是怎么冲在最前面的？

然而并没有，随着距离的拉近，几乎所有的法军坦克的舱盖都关的死死的。

“700米！！”

他们就不嫌弃自己太热了吗？或者一点都不嫌弃坦克里面的油气味太大了？？“全体注意，不要集中目标到最前面的法军罐头盒，分散注意力到更远的位置，”我说道“今天有足够的法国坦克让你们想办法打个痛快！完毕！！”

“600米！！”

“炮手！！”我说道“瞄准左边起第一排第三辆，带着铆钉结构的那辆，穿甲弹，一发！等待我的命令！！”

“550米！！”

“全体注意，”海卡上尉接到了全连的指挥网来“自由射击，开火！！！”

“开火！！”我说道，同时感觉到久违的酸气味以及猛烈的震感从炮塔前端传来，清脆的炮声响起，一缕灰烟散过，我看到几十发白色曳光点飞向几百米开外的法军坦克群，几乎就在一瞬间没过了周围迫击炮炮弹留下的白色雾气，些许轻微的爆炸声和金属**的声音传来……

在几十个白色的光点下想要跟踪到自己这边打出去的那个也是个考验眼力的活计。但是我还是跟到了自己的那个光点落到了目标的左侧，差一点就打中了履带！不止一个！看来很多人的目标选择都是一样的。

我心想这可能不是心有灵犀吧？“目标向右前方移动，距离460米，向右修正半个密位，速度25，穿甲弹，一发！！”

“炮膛清洁！！装填完毕！！”

“开火！！”我说道，眼看着又有两个光点冲着那辆可怜的，不知所措的34型砸了过去，但是都算近了距离，其中一枚直接砸在了地上弹了起来然后撞到了34型坦克的炮盾上，一串火花擦过，像是一个超大号的打火机刷的擦了一下。

而我的光点也没好到哪去，这枚穿甲弹在炮塔边缘擦了一下跳飞到了另外一边！突然这辆34型坦克停了下来，结果这一下又飞过去的两枚炮弹打到前面去了，凭空溅起两团黑色的泥土和草汁落到四周……

他一定是在检测他的坦克有没有被打穿，在一个铁盒子里面这么被拍了一下多多少少肯定会耳鸣的。“第三发穿甲弹，等待我的命令！！”我说道，眼看着这辆坦克又动了起来，继续沿着刚才的方向开着，开着……咣！！

它和另外一辆正常前进的，可能是35型坦克撞到一起去了！他们两个就谁也没看到谁，看到了也没法及时通知！

“距离四百米，”我趁机说道“目标处于静止状态，看到它侧面的铆钉装甲了吗？尽量把炮弹落点固定在那里！”

“炮膛清洁！装填完毕！”

“开火！！”

这一发光点带着我内心大概率的猜测冲着已经停下来的34型轻型坦克飞了过去，马克思已经掌握了距离和角度，加上刚才的碰撞导致大部分的侧面装甲全都漏了出来……

梆！！

“确认击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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