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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绮梦之国的事么。”

凯瑟琳推开门。

“你就这么——”，加尔文翻着长桌上的书卷，“我都怀疑你之后能不能在你家长的愤怒中活下来了。”

“所以你欠了我人情。”，凯瑟琳靠门说，“我以为夜行客都不会在工作中说话。”

书页合上，加尔文把书放回原位再拿起一本。“我们都是人。”，他随手快速翻页，“所以你知道那些该死的纸张在哪么？”书本被抖了抖拍在桌上，加尔文转身看向倚门的凯瑟琳。

“当然。”，凯瑟琳走进书房，“我以为你不会问我了。”

见到她走来，加尔文让开桌子，顺便很自觉地把踩凳放在桌边。凯瑟琳顺着踩凳站在桌边视线扫过桌面，随即想伸手拨开压在地图一角的书本，结果胳膊太短够不着（事实上，凯瑟琳女王的身高在历史上一直不算拔尖【等一下，或许这就是凯瑟琳女王全身像很少出现的原因？】）。这很麻烦，她最后踮脚努力了一下，随后果断让加尔文去拿。于是加尔文把那本书端在手上，他们相望，凯瑟琳再次看向桌面的那块地方。

“这本书下面的文件才是你所需要的那些。”，凯瑟琳对他说，“我放弃了，你自己拿吧。”

“好吧，好吧。”，加尔文伸手毫不费力地拿走用来压住世界地图一角的几张牛皮纸，“不过你真的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你这样的态度会引起我的愧疚感。”

回答他的是敞开的窗户和淡雅的雏菊香。“你是不是非常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不必否认，我看出来了。”，凯瑟琳从凳子上跳到地面，“我当然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也知道我把这些给你会发生什么。所以你就是欠我人情，记住了。”实际上那些资料不从特里维廉的书房拿同样会向外流出，然而事实是凯瑟琳开的头。没有人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事实证明在之后接连发生的事件中，她此时做了一个会给未来带到出乎意料的好运和麻烦同样多的选择。

反正那些资料即便不从凯瑟琳这条线走出去也会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流向外界。结合多个平行世界的历史而言，这种猜想是没有任何错误（这是真的，有人真这么干过）。

“你把那些资料给他们了？”，事后特里普灰头土脸地对凯瑟琳说，“那我们在客厅努力干架的原因是什么？”

“大概是激情？”，凯瑟琳说，“而且我也跑不过他，所以总得来说这并不是我的问题。”

“你没跑过他，所以是他拿走了那些资料？”

凯瑟琳即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她只是沉默地注视特里普。

“好吧。等玛雅和特里维廉过来时你不要说话，一切都交给我。”，特里普长长地叹气，“不用客气。下次别再这样了。”

然而他还真的以为凯瑟琳会对他的不辞辛苦道声谢谢，隋然等了很久，直到最后才等到句：“对不起，一切都交给你了。”当他看过去，凯瑟琳就已经提起裙摆走出书房。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为什么……”，他苦笑嘟囔，“我要这么吃力不讨好啊。”

尽管这么说，但他还是吃力不讨好了一辈子。

“接下来。”，凯瑟琳驻足揉脸，紧接着眉毛皱起吸了吸鼻子，“玛雅，我在这里。”她眨了眨眼，玛雅收起手里的骑士剑走到她面前。“玛雅。”，她糯声说，“玛雅。”

而玛雅。玛雅近乎立刻赶到凯瑟琳面前，她轻轻地抱住凯瑟琳，柔声问凯瑟琳发生了什么。凯瑟琳只是趴在玛雅的肩头。直到目及特里普，她含在眼眶的眼泪一下子收回去，甚至她还冲特里普眨了眨眼。

“哇哦。”，这回感叹的人变成特里普了，“哇哦。”

走廊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凯瑟琳眨了眨眼窝回玛雅的怀里，她看见特里维廉行色匆匆地走到面前。“哦，我的天。”他皱眉说，特里普从玛雅身后走出，特里维廉没有问什么仅仅是揉了揉他们两个人的头发。

“没事了。”，他蹙眉看书房敞开的门，“现在有人可以完整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最后的话，凯瑟琳即刻缩进玛雅的怀里，玛雅抱住她抬头请示地望向特里维廉。特里维廉伸出手，顿了顿，收回来揉着眉心让她们离开。最后留在那里的只剩特里普了，特里普低着头没有说话，特里维廉沉默地走进书房四望后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他转到另一边碾平地图的一角压上书，“真相有我们知道就够了。”

“那好吧。”，特里普小心地退出书房说，“那么我先走了。”

“走吧。”，特里维廉垂头，视线聚集于地图一点，“你也很累了，去休息吧。”

当一切安静下来，特里维廉冷静地走到窗台前，目光落在雏菊上。他深呼吸，让带着清新香味的空气使他的心率和呼吸频率减速，但是这并不简单。最后他走到桌前，阖眸站立，紧接着他敲了敲桌子转身也走出书房。在书房的门被悄声关闭后，书桌表面在光的铺撒下逐渐露出那个新生的小凹痕。

“没事了。”玛雅对凯瑟琳说。

窝在她怀里的凯瑟琳抬起头，茫然无措且瑟缩地瞧眼她，继而又收回目光低着头。“你们会赶我走吗？”过了几分钟，凯瑟琳轻声说的话令玛雅陷入沉默，她把凯瑟琳放在床上托起凯瑟琳的脸使后者直视她。

“凯瑟琳。”，玛雅闭眼呼出一口气才抬眼扯出微笑问，“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凯瑟琳眨了眨眼。

“亲爱的。”，玛雅说，“那真的很重要，我觉得知道这件事，然而你还是那么做了。”

凯瑟琳抿唇。

“不过我很高兴。”，玛雅环起凯瑟琳，“我很高兴你并没有事。”

“所以……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凯瑟琳瓮声瓮气地问，“所以我还是会被赶走的，对吗？”

玛雅只是加重了拥抱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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