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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节（第3页）

&esp;&esp;于是，徐缈主动把话题带开了：“阿简怎么会时常去你家铺子里？”

&esp;&esp;这倒是没有不能说的。

&esp;&esp;何家嬷嬷道：“老国公爷旧伤复发时，也想尝些旧味道，就让国公爷寻了来，我就给他做了菜。之后，国公爷去了裕门关、再回京来，就常常来了。”

&esp;&esp;徐缈愣了下神：“父亲临走前，三餐都是你照顾的？”

&esp;&esp;“没有，”何家嬷嬷摇了摇头，“只做了几道菜，都是老国公爷喜欢的。记得好多年前，我还教过您呢……”

&esp;&esp;徐缈怔住了。

&esp;&esp;中屋里，徐简和刘娉没有说话，只静静坐着。

&esp;&esp;徐简耳力好，次间里的对白，他能听个七七八八。

&esp;&esp;听到这儿，他垂着眼，灯光在眼下落了很深的弧，笼住了眉眼，也藏起了很多情绪。

&esp;&esp;有那么一瞬，他是想过进去打断里头的对话的，可他还是按捺住了。

&esp;&esp;就像他最开始，就没有提醒过何家嬷嬷、不要涉及祖父临终前的话题。

&esp;&esp;有些旧事，该让徐夫人知晓。

&esp;&esp;徐夫人会想知道，一如她站在牢房外，固执着想听刘靖说完一切。

&esp;&esp;次间桌边，徐缈久久未言。

&esp;&esp;何家嬷嬷亦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缈姑娘……”

&esp;&esp;徐缈的眼睫颤了颤，她看着何家嬷嬷，几次想要开口、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来。

&esp;&esp;可她没有放弃，她嗫着唇，含着泪，努力再三，总算逼出了一道声音。

&esp;&esp;一字接一字，字字如泣血。

&esp;&esp;“我学过的那些吗？”她问，“是不是还有母亲喜欢的？”

&esp;&esp;何家嬷嬷重重点了点头。

&esp;&esp;“都是我做过的，对吗？”徐缈又问。

&esp;&esp;何家嬷嬷再次点头。

&esp;&esp;也是这一刻，她突然间领会过来。

&esp;&esp;老国公爷病中怀念的，不是她做菜的手艺，而是缈姑娘试着做给他的那些菜。

&esp;&esp;明明他只要开了口，缈姑娘能在厨房里住下来，他都……

&esp;&esp;这对父女，当真是……

&esp;&esp;徐缈哭了。

&esp;&esp;抱着何家嬷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sp;&esp;何家嬷嬷拍着她的背，一如很多很多年以前。

&esp;&esp;边上，夏嬷嬷背着身也在抹泪。

&esp;&esp;哭出来好。

&esp;&esp;夫人这几个月啊，哭当然哭过，但都收着，眼泪掉了不少，情绪却排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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