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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这就叫专业（第3页）

第一批学生共十二人，皆为战乱遗孤或贫苦农户之女。每日清晨诵读《净灵启章》，午后习字制药，傍晚练拳调息。黑牙亲自授课，从最基础的“观心诀”开始，教她们感知情绪、分辨善恶、控制魂力。

柳七则负责生活起居与医术传授，同时暗中观察每个孩子的性情与潜力。

半年过去，其中一名少女脱颖而出??名唤沈眠，十岁，眉目清秀，性格沉静，天生对怨气极为敏感，能在梦中预知灾祸。更重要的是，她曾在寒冬夜里偷偷把自己的棉被盖在生病的小同伴身上，自己冻得发抖也不愿叫醒别人。

黑牙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有了温度。

某夜，他带沈眠登上后山，在桃树下点燃一盏魂灯。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要点灯吗？”他问。

“因为黑暗太久了。”小女孩仰头看他，“人们需要光。”

黑牙点头：“可光不是用来崇拜的，而是用来照亮前路的。你愿意做这样一盏灯吗？”

沈眠认真思索许久，才回答：“如果能不让别人像我娘那样病死街头，我愿意。”

黑牙笑了。那是十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他取出一枚小巧铜铃，挂在她颈间：“从今天起，你就是守魂人第七代传人。记住，你的名字叫‘眠’，不是为了沉睡，而是为了在众人安眠之时，依然清醒守护。”

沈眠郑重跪下，行叩首礼。

与此同时，极北之地，逆影井旁。

李慎独坐棋盘前，手中握着一枚黑子。

他轻轻放下，低语：“阿砚，你选的路，我也陪你走下去。”

棋局再变，黑白交错，竟隐隐形成一幅山河图景??其中有桃树开花，有少女执铃，有千灯齐明，亦有一人负手立于风雪之中，回望人间。

风停雪住，万籁俱寂。

唯有铜铃轻响，穿越时空，久久不息。

**叮。**

不知过了多久，南山桃树下，沈眠跑来喊道：“师父！京城来信了！”

黑牙接过信笺，展开一看，眉头微蹙。

信是李慎所写：

>“紫宸殿铜灯三日不熄，帝梦魇频发，自称见一无面女子立于床前，口吐黑雾。太医束手，国师避逃。百姓传言，乃‘秽血之怨’归来。恐与当年高宗屠戮守魂家族有关。此事若不平，恐酿大乱。盼速归。”

柳七闻言，立刻收拾包袱：“我去准备药具。”

沈眠紧张地问：“师父，我们要去皇宫吗？那里可是禁地啊。”

黑牙望着远处青山，缓缓将铜铃系回腰间。

“有些债，欠得太久，总会有人讨。”他站起身，黑袍猎猎，“走吧，让我们去看看，那座曾烧死我父亲的宫殿，如今还能不能容下一盏魂灯。”

春风拂面，桃花纷飞。

铃声再响，**叮**??

像是告别，又像是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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