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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珠穆朗玛（第1页）

我这人多少有点离谱的，我知道这个时候突然失态会显得特别没出息，但是实在憋不住了，这样一个狗东西一遍一遍跟我说不爱我，我不值得别人爱我自己心里不知道吗要你说，因此上，我属实是被这句不爱干破防了——我这人，急眼了立马动手的，话筒先从我手里飞过去砸她，然后我本人也跳上歌厅里那个茶几踢开了桌上的瓶瓶罐罐抬起了脚，准备照脸给她一脚——但是，咱就是说，不论是杨燕子还是倩倩，还是谢菲米娜嘉佳，你还能因为别人不爱你就揍人家吗？至少，你得让她对你做点什么过分的事再动手啊对不对，所以，我抬起来的脚又放了下来，愣住了——

＂查总喝多了...＂老大赶快在旁边打圆场，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掉头就走——杨燕子也罢他也罢，都是一路货色，我特娘的就不该来，他们一点开心给你带不来，还要让你痛苦的——原本我每天桑拿夜店很快痛苦就散去了，被这样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女人刺激得失态我是没想到的，可能就是，真实的痛苦比我理智加工过的体现在身上的那些深刻得多，所以一听别人不爱我就破防了...

人都需要被爱嘛，天然的、本性的，我觉得有这个需求是很正常的，很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别的只能靠这点爱维持着他能心平气和地活下去，所以追求这玩意无可指摘，放心大胆地去追求就是了——可是我自己搞到这种地步是没想到的，这么大了还能被人干破防你想得到吗，也不过就是比小的时候稍微、稍微那么一丁点地收敛了一些，起码头一次别人刺激我的时候我还能笑笑，第二次照样立刻扳命，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杨燕子肯定惊呆了——被她看到我失态，说实话可以说是极度地没出息了...

出来以后我打了个车往夜店走，同时想起那时候叶总跟我说的话，就是不论如何我不应该把车卖掉，他说这玩意是我的门面，我想做事起码还得装点一下自己的门面，显得咱们对别人有点尊重呢——你总不能开着一个五菱宏光去跟别人谈几百万的项目不是么，不符合规格呀...问题是，万一我不想做事呢？我压根也不在乎这一套规矩呢？愿意做你就做，不愿意咱们各走各路就是了，非有什么必做不可的事我借个车不就完了，或者，我再想点别的办法呢？实际上，这就是问题症结，我一辈子都过不好的点就在这里——不符合规矩啊大哥...谁的规矩？世上人臆想出来的一套规矩罢了，你拿你想出来的东西往我头上套？孟小倩跟我好了那么久，三天五头给我X，她的规矩我都不守，你给我X了吗你就给我定规矩，你算老几？所以，我这人最大的毛病是不守规矩，玩着玩着就暴走了，还没等我脑子转一下情绪直接就驱动了身体把事情搞砸了...

我无fuck说，要是能改我就改了，但是，我凭什么改？守规矩有什么好处么我就改？你知道吧，我和孟小倩没法在一起的根本原因其实是这个，理念不同，因此上压根也就是俩种人，所以她爱我也只能维持那么一小会儿...不亏了大哥，还有人压根不爱呢，比如杨燕子...她那对大雷你是永远别想叉了...

在我概念里，如果你遇到一个男的情绪这么不稳定，突然暴走就要行凶，那你这辈子别和他来往，太危险了，搞不好他是个变态呢，分手了天天去你单位闹，威胁要杀你全家，动不动就伤残你或者自残，我表现出来的不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倒是松了口气——得啦，失态也挺好，不在这里发作就要在那里发作的，这么比划一下我舒坦多了，你别说，杨燕子这个狗女人是挨打好手，你看她躲话筒那个速度就知道这女人见过大场面，一般女人直勾勾就砸鼻子上了——砸中杨燕子的话，给她假鼻梁干断，她少说得跟我要十万...你倒猜猜你能不能从我这里要出来这种钱，走公家我就蹲号子，走私人，看你一眼算我输...

我胡思乱想着去了夜店，坐在大卡上刚喘口气喝了一口芝华士（这个酒不算什么好酒，但是在夜店里你还是喝这个吧，这玩意起码不全是假的，意思就是其他的全是假的），我不禁还是悲从心头起痛向胆边生，忍不住流出泪来——我过得太辛苦了，一直在那里挣扎，拼了命想做好，但是最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杨燕子都看不上我，你看看我都混成什么样子了...别人都是打怪升级越过越好，我就因为一点点、那么一丝丝执念，就因为不愿意像绝大多数人那样守着通行的世俗惯例过，我就越过越辛苦...NMLGB的，就跟你爹我犯了天条似的啥啥都不如意...

那时候我已经带着老大去过一次常去的这个夜店，我说了我比较保守，类似吃喝玩乐这种地方一旦选中了是不会轻易就换的。那时候我坐大卡上流泪，陪酒的那些老相识和乱七八糟的销售一看我这个德行当然躲得远远的，人家还怕雷劈我的时候连累到他们呢...流了一会儿泪停了，一抬眼看见有个服务员在不远处站着（他认识我），就招呼他过来上酒（我的存酒卡都是那个夜店的经理拿着，这些玩意他帮我记，不够了就过来告诉我一声我继续买），再把刘维佳给我叫来——叉不到世界第一的珠穆朗玛峰，我就叉一叉世界第二的乔戈里峰解解馋，人嘛，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都是过眼烟云，这个时候只要不闲下来就行，闲下来你就容易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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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乔戈里峰今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串场了也不在，我让夜店经理给我找一个雷最大的，他找来一个通俗说的那种‘夜场销售’，也就是搞一些傻子或者活爹忽悠他们过来这个夜店消费拿提成的那种女人——他找来这个女人已经结过婚，我问了一下就让他换一个，我哪怕出来玩也不玩孩子的妈，我可不想跟三岁小孩叉同一个雷——后面找来一个小姑娘，告诉我已经是最好的了，哎哟喂，这姑娘是那种纤细型，大概是大学生出来兼职，我一看就倒了胃口，但是也实在懒得换了，倒倒酒摸摸大腿凑合一晚上得了，明天要来的时候先约好乔戈里峰，珠穆朗玛不爱我，咱们勇攀乔戈里峰也可以过嘛，难得住我...

老大后面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因为在夜店，也因为喝了很多酒，我都没有听见，枕在那个小姑娘腿上睡觉去了——你可别直接在沙发上睡，滂臭——他们一行人找到我的时候我其实睡得正香——那个时候我经常在夜店喝多了就睡一会儿，长的时候睡半个多小时，短的时候睡三俩分钟，让大脑重启一下，方便我爬起来继续喝——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说那种话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呀？＂杨燕子居然跑来哄我——

这个事的离谱之处就在于，你看见这样的神经病不害怕吗还敢往上凑？给我，早就拔足狂奔离他越远越好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自己过得太辛苦了，不关你的事...＂

＂我陪着你吧，你把这个姑娘打发了...＂

这又是第二件离谱的事，哪有女人和陪酒姑娘抢生态位的，而且，你这样搞你自己又算什么身份呢？

＂不用了，你回吧，我睡会儿也回家了...＂

＂跑到夜店睡觉？你也真是个怪人...你喝了这么多酒我真的不放心，你要是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因为夜店的音乐，我们说话都得趴耳朵上说，刚才我枕着的那个姑娘有眼色，一看这个情况早就溜了，我呆呆的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大姐，我不需要别人陪的，我挺好，今晚的失态主要是喝多了，我向你道歉，你们都走吧，留我一个人待着行不行？＂

＂一起出来的，你这个状态怎么能让我们放心？你要喝，我陪你喝...＂

在我和杨燕子相处的所有时间里，这个女人都表现出一种高度的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自洽，小到这种非要留在夜店陪我，大到让我掏十几二十万给她出设计图纸装修洛阳那一套房子，她都是只要事情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生就一直会锲而不舍地去做，天崩地裂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心——就这个一往无前的气势，说实话我不如她，如果姑娘对我不满意觉得我不行，我自己就羞惭到满脸通红赶快溜了，杨燕子不是的，她总要得手才罢，你爱满意不满意，愿舒服不舒服，反正她得跟你在一起——她的这种饥渴感一直都让我特别佩服，你说我怎么就做不到呢，但凡我有她一成毒辣，我还能主动跟倩倩分手？她往哪里跑！

至于她的心愿能不能达成，照我看跟她的决心有多大还真关系不大——要是所有事都可以靠死心眼就达成，做人未免就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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