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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二 彼得的作为父亲的担忧熔炉深处的父与子（第3页）

他知道，销毁这些并不能抹去历史，但它意味着??他不再需要靠它们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救赎，不在于留存黑暗，而在于选择光明。

***

几天后，一场全球直播在北极观测站举行。

主题是：“第一次集体回应”。

来自世界各地的三百二十七名“父愁者”聚集在回响之柱周围，有些人坐着轮椅，有些拄着拐杖，有的甚至由子女搀扶而来。他们中有科学家、政客、普通工人、军人、教师……身份各异，却共享同一个伤口：他们曾被迫离开孩子，或因制度压迫，或因恐惧胁迫，或因无知盲从。

仪式开始前，每人领取了一支特制录音笔，外观与当年静默带中的监听装置极为相似，但功能完全相反??它不会记录，只会**释放**。

主持人是艾拉。

她站在高台上，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雪原：

>“今天，我们不做审判，不追究责任。今天我们只做一件事??说出那句藏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话。

>

>不是为了减轻罪责，而是为了让爱重新流动。

>

>请记住：沉默曾是你们的枷锁，但现在，开口将是你们的自由。”

第一位走上台的是位老人，头发全白，走路蹒跚。

他握住麦克风，声音沙哑：

>“儿子……我是你爸。1989年4月12日，我被带走那天，你躲在床底下哭。我没敢看你一眼，因为怕自己会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后来听说你被送到南方的收容所，再也没人知道你的下落。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不奢望你原谅我，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话音落下，回响之柱轻轻震动，一束青色光芒洒向他脚下。

第二位是一位女性，曾是静默计划的心理评估官。

>“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我参与了筛选流程，亲手把你划入‘低适应性组’。我以为那是为你好，让你免于更多痛苦。可我现在明白，最大的痛苦，是我亲手切断了我们的联系。如果你还活着，请让我抱你一次，哪怕只有十秒钟。”

第三位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爸，我是你当年留在医院的那个孩子。你不知道吧？护士说你签完字就跑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一直恨你。可前几天，我在档案馆找到了你的日记复印件。你在最后一页写：‘我宁愿她恨我，也不要她死在我怀里。’

>

>爸……我不恨你了。我想见你。如果你还在，请来找我。”

每一句话落下，回响之柱都会产生细微变化：有时是光芒流转，有时是音频片段自动播放，有时只是轻轻嗡鸣，像是在点头。

到了第一百零三人发言时，天空骤然裂开一道极光，璀璨如银河倾泻。

人们抬头望去，只见光带缓缓编织出一句话：

>**“我们听见了。”**

全场静默数秒，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哭泣与欢呼。

有人跪地叩首，有人相拥而泣，有人仰天呐喊，仿佛要把积压一生的委屈尽数吐出。

而在人群之外，洛基静静站立，手中握着那只纸鹤??他曾交给小雨的那只。

此刻，纸鹤竟无风自动，缓缓升空，随极光一同飞向天际。

***

当晚，彼得带着星枢回到老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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