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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525天全球票房280亿影史票房新纪录（第3页）

对方苦笑：“只要别烧房子，随你。”

那一夜，全国至少有三十个城市出现了类似的露天放映。有人用家用投影照在楼道墙壁，有人把笔记本电脑摆在公园长椅上循环播放。一场无声的共鸣，在黑夜中蔓延。

春天来临之际，“破壁计划”迎来第两千部作品。发布者是一位癌症晚期患者，年仅二十八岁。她在病房里完成自拍日记，记录从确诊到放弃治疗的全过程。最后一集，她化了妆，穿上最喜欢的裙子，坐在窗边晒太阳。

“我知道我要走了，”她说，“但我希望以后医生告诉别人‘你得了癌’的时候，不会所有人都只想到痛苦和死亡。我也恋爱过，旅行过，熬夜追剧过，为朋友打架过……我不是病例号，我是林小雨。”

视频结束三小时后，她安详离世。

全网哀悼。无数人留言：“林小雨，我们听见你了。”

她的父母后来加入“破壁”，帮助其他病患记录生命终章。他们说：“女儿没说完的话，我们继续说。”

夏初，教育部正式批复，将在五个省份试点“真实影像教育课程”，内容源自“破壁计划”精选案例。教材编写会议上，一位官员私下对陈飞说：“上面压力很大，但我们顶住了。有人说这是煽情，可我觉得，一个连真实都不敢面对的教育，才是最大的误导。”

秋天，首座“破壁影院”在成都落成。建筑外形如同破碎的墙体向外延展，象征冲破封锁。馆内不分主厅副厅，每一块屏幕都属于普通人。开幕当日，放映的第一部电影，是那位深圳中学老师班上学生拍摄的《张建国》。

张建国本人也来了。他穿着干净的蓝制服，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主持人问他：“您觉得大家应该怎样对待像您这样的劳动者？”

他想了想，认真地说：“不要感动，也不要同情。请看见我们，尊重我们，就够了。”

全场起立鼓掌。

陈飞站在人群后排，默默录下了这一刻的掌声。他知道，这场运动早已超出电影的范畴。它是一种觉醒，一种集体良知的苏醒。

年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邀请“破壁计划”代表出席全球媒介伦理论坛。陈飞婉拒，推荐阿苗作为青年发言人前往巴黎。

临行前夜，小女孩紧张得睡不着。她问陈飞：“我要说什么？”

他笑着说：“就说你想说的。比如，你是怎么学会不怕黑的。”

阿苗若有所思。

几天后，她在国际讲台上说出这样一段话：“在我家乡，夜晚很黑，没有路灯。大人说黑里面有鬼。后来我拿了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真正可怕的，不是黑暗，是不敢开灯。现在，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灯。问题是??你敢打开吗？”

台下寂静数秒，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回国后，阿苗带回一枚奖章，送给了村里的学校。她在黑板上写下：“破壁不是一次行动，是一辈子的事。”

陈飞看着这一切，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中心。他只是一个起点，一道引信。

新年钟声敲响那天，他独自登上山顶，打开手机直播。画面里，万家灯火在山谷间闪烁，如同星河落地。

“一年前，我以为《燎原》是我最重要的作品。”他说，“现在我知道，我最好的作品，是你们每一个人拿起镜头的那一刻。”

“破壁计划没有终点。只要还有人想说话，它就会一直存在。”

“而我，将继续做一个传递火把的人。”

直播结束，他关闭手机，仰望星空。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他许愿：愿天下所有沉默者，终能开口；愿每个想说话的人，都不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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