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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节（第3页）

“原来如此……”

此刻，萧尘终于明白了，世人所走，乃是一条成圣之路，而他所踏，却是这一条神魔之路。

他要去到那祭台上面，不管那上面迎接他的是什么，成圣也好，入魔也罢，皆是注定。

当他来到第一层祭台上面时，立时感受到了一股极重的神魔气息，耳边也仿似不断有神魔之声响起，像是来自幽幽冥河，也像来自冰冷深渊。

第二层，这股神魔之气更加重了，满天的黑雾笼罩过来，仿佛要将他吞噬一样，而他一眨眼，竟似看见这祭台下面，有无数神魔之手，朝他伸了上来，像是要将他拉入那暗无天日的渊底一样。

第三层，魔啸之声不断，异常凄厉，天上也忽然电闪雷鸣，一股可怕的气息，直朝他涌来，似要将他吞没。

每一层祭台，都只有一丈高，可萧尘行走在上面，每一层都像是要耗费一年时间，才能上得去，越往上，越是艰难。

当来到第十层祭台时，天上雷电不断打下来，有几次都差些打在他的身上，而四周魔啸之声不断，寻常之人，若是听见这满天的魔啸，多半早已心性癫狂。

“哥哥，哥哥……”

忽然间，仙儿的声音在下方响起，不但有仙儿的声音，还有未央的声音，有沈婧的声音，有千羽霓裳的声音……

听见这些熟悉的声音，一时之间，萧尘只感到心乱如麻，不想回头，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只是这回头的一眼，竟差些将他推入万丈深渊，那下边没有仙儿的影子，也没有师妹，没有未央，有的竟是无数可怕的神魔，朝他伸来血淋淋的手爪，像是要将他拉入那血海地狱一般！

萧尘心头一颤，猛地回过神来，再也不回头，双足一蹬，又往第十一层上面飞了去。

耳边全是可怕的魔啸之声，周围也都是恐怖的神魔之影，萧尘祭起重霄剑，剑光护其周身，心无垢者，不为妖邪所惑……他绝不在这神魔祭台上面，迷失自我。

终于，他登上了第十八层神魔祭台，这上面电闪雷鸣，血光阵阵，更有无数恐怖的神魔之影，环绕四周，不断发出凄厉刺耳的声音。

而在神魔祭台的中央，那里放着一块黑色的石头，形状像是一颗头骨，透着一股无穷无尽的诡异。

这里充满了一股危险气息，但同时也给人一种无尽的诱惑，那是无穷的力量，在那颗黑色的神魔头骨之中，蕴藏了人人皆想得到的力量。

只是任何靠近之人，任何想要得到那股力量的人，最终都必将迷失心智，永远沉沦魔海之中，难以自拔。

这神魔祭台上的无数白骨，便是最好的说明。

“原来如此……”

这一刹那，萧尘像是突然顿悟了一样，回首过往，却尽是不堪回首，求仙之路漫漫，太过坎坷，他本是一心向道，最终却让仙道所弃，为世人所弃，为正道所不容……

仙，何为仙；魔，何为魔……

倘若成圣之路，如此艰难……那便修成一世魔神，又有何妨……

此刻，萧尘像是忽然着了魔一样，眼神呆滞，一步一步，竟向那祭台中央走了去。

“道非道，魔非魔。人心深难测，似魔亦非魔……”

这一瞬间，萧尘又忽然清醒了过来，可他心中的念头，却依旧不变，仍是一步一步，往那祭台中央走了去。

此时此刻，在他的脑海里，一幕一幕，又回忆起了从前，从前在玄青门，紫霄峰，师妹，师父……

所有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场景，皆似画卷一般，从他脑海里掠过。

“修仙之人，当以天下苍生为首，我一心向道……但世人，可曾有过一丝一毫，公平待我……”

慢慢的，萧尘已经来到那颗黑色头骨前，他知道这一次，若是顺利渡劫的话，那他的修为必将突破，但是这一瞬间，他的心口，不知为何，竟会如此的刺痛，仿佛锐利的针尖，一针一针，用力的刺着。

“若我来日终是成魔，你要杀我，我亦无悔今日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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