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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二（第3页）

“昨夜贪杯，告罪。”

也不待袁卿书多说什么，他便席地而坐，张琴而奏。只那一曲，美琴仙桑晚便成了王子皇孙求之不得的心头挚爱。

自初见面，袁卿书与桑晚便成了京城百市街上为人津津乐道的对手。

“失礼。”抬头见是她，桑晚没太在意，领着末儿桑晚不想惹什么事，致了歉便往前走。

“别走啊，琴仙，你不常来，还不进来坐坐嘛！”说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姐姐就围了上来。

“美哥哥，美哥哥！”三挤两挤，文末就找不着桑晚了。

被推搡着进了兰香院，桑晚好像还挺享受的也没着急找末儿，就任着自己被推到大堂中央。打眼细看，袁卿书就站在二层一侧，他便已明白了十之八九。

“美……桑晚！”文末正站在一旁低声叫他。

桑晚没什么好避讳的，落落大方的走到文末身边，“看着。”

说着，他便找了个还不错的位置让文末坐下了。

“琴仙，还真是体贴啊。”袁卿书款步轻移，望着桑晚的眼神可谓楚楚动人。

“自然。何事？”

此刻兰香院内外，已是围的水泄不通，琴仙花魁难得一遇的当面较量，转瞬之间就传遍了大半个京城。

“桑公子带着客人在我兰香院门前逡巡，怎么就成了是我邀您前来了？莫不是无忧馆人少冷清想来此处打发时间？”

“费心。弹唱一曲？”桑晚看向袁卿书，二人目光相对，火光四溅。

“桑公子能弹善舞谁人不晓，不才在下愿意为公子伴奏，但请公子一舞。”

桑晚含笑致意，褪下外衣，细细叠好，又解下佩剑，递给了文末。见文末一脸不明情况，桑晚眉头上挑，眼神温柔，解释道，“舞剑。”

不待多说，袁卿书琴弹《流水》，琴声淙淙悦耳，恬静平和，舞剑如何才能与之相提？众人不由得看向桑晚，心中不免担心又满是好奇。

桑晚手中提剑，赤脚慢走，不慌不忙。琴声如清泉细流，桑晚反手甩出一个剑花，舞出一套众人从不知晓的剑法，只见他偶弹剑身，铁声铮铮犹如雨打芭蕉。

众人不由得惊叹。

手中虽着弹琴，袁卿书却紧盯着桑晚，不管人们是说她不服气也好，说她由爱生恨也罢，今日她就要与他当众斗上一斗，计上心头，手中的涓涓流水渐成浩浩汤汤之势，再几个转调，琴曲竟由《流水》变到了《聂政刺韩傀曲》。

抹剑托剑，桑晚也顺势换了一套剑法，一双明眸望向袁卿书，眼中清澈，唇边却带着一丝狡黠。

袁卿书被他这一看，心中一悸，手中险些失了方寸，“卖弄！”

文末看着那一招一式，惊愕不已，这是她才练的那套“玉门十六式”。

桑晚踏着乐点，边舞边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一众人沉醉其中，随着剑花翻舞，和着唱词吟唱，或愁或怒。

慷慨悲歌，唱不尽乱世英雄。

一曲将尽之时，桑晚忽的微抖手腕，轻扔银剑，抬腿一脚将剑向场边踹去，剑入木一寸有余，直插在几个高大武人面前。

场面陡然冷清。

桑晚挑眼看向袁卿书，寒意刺骨，“你我恩怨，何累他人！”

袁卿书也怒了，明明想赢得光明，偏偏身边有这般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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