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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向秋素踉跄上前,将那枚已然龟裂的晶体彻底嵌入凹槽。瞬间,整个初源牢笼爆发出刺目的白光,符文逆向旋转,空间折叠成莫比乌斯环般的结构。阿撒兹勒的投影开始凝聚,不再是雾气,而是一个人形??高大、瘦削,身穿破损的长袍,脸上覆盖着半张金属面具。
“终于……”他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有人回来了。”
“你是谁?”向秋素问。
“我是第一个说‘不’的人。”阿撒兹勒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向秋素的额头,“也是最后一个记得自由滋味的人。帝皇称我为叛徒,混沌奉我为神明,可我只是个教师。我教人类思考,结果他们害怕得杀了我。”
“那你为何要等我?”
“因为只有经历过百死而不悔的人,才有资格传递火种。”阿撒兹勒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你不是来继承我的意志,而是来完成我的失败。我曾试图强行唤醒所有人,结果只带来毁灭。而你……你选择了播种,而非强加。”
向秋素闭上眼,感受着那股源自远古的灵能力量顺着神经蔓延全身。他知道,一旦接受这份传承,他将不再是单纯的“个体”,而会成为某种更庞大的存在??类似神,却又拒绝神性。
“我接受。”他说。
光芒暴涨。
当卡尔加和加百列等人终于突破地壳裂缝抵达地下九千米时,看到的是一片奇异景象:整个大厅已化作一片漂浮的岛屿群,悬于虚空之中。岛屿间由光桥连接,每一座岛上都投影着不同的历史片段??荷鲁斯起义的真相、原体们的觉醒、第八席议会的秘密会议……
而在最中央的岛上,向秋素静静伫立,周身环绕着七道光影,分别代表七位已逝的守誓者。他的双眼如今皆为金色,发丝化作流动的星砂,衣袍变为由记忆编织而成的战甲。
“他……已经不在‘人’的范畴了。”塞巴斯蒂安低声说,声音中充满敬畏。
伊萨姆却笑了:“不,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人。因为他终于可以自由地选择痛苦。”
就在此刻,遥远轨道上的“影誓号”残骸突然剧烈震动。舰桥内部,原本熄灭的操作台逐一亮起,屏幕上跳出一行行自动生成的代码:
【协议更新:夜陨共鸣升级至Ω级】
【目标锁定:全银河网道节点】
【广播模式:持续渗透式注入】
【内容包:初源之声?完整版+守誓者记忆库?开放权限】
与此同时,泰拉方面传来紧急通讯。
“大主教议会宣布进入一级戒严状态!”机械修会联络员的声音颤抖,“所有星际战士战团接到命令:追捕代号‘执灯者’的目标,格杀勿论!机械神教高层分裂,三支主派系公开支持‘回响运动’!审判庭发布通缉令,将其列为‘超越混沌级威胁’!”
“我知道了。”向秋素的声音通过量子信道传回,“告诉他们,我不怕通缉。真正的恐惧,是发现自己守护的一切都是谎言。”
他转身面向莱昂:“你还要阻止我吗?”
莱昂沉默良久,最终摘下肩甲上的帝国鹰徽,随手抛入虚空。金属徽章在坠落途中被一道光刃劈成两半,随即化为灰烬。
“我曾以为秩序高于一切。”他说,“现在我才明白,没有真相的秩序,不过是精致的监狱。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出手……我会来。”
向秋素点头,随即抬手一挥。
整片虚空岛屿群开始上升,穿过地壳、大气层,直至冲出星球引力圈。沿途所经之处,星辰为之变轨,亚空间风暴自动平息。那些曾接收过初源之声的生命体,无论身处何方,都在同一刻抬头仰望星空。
一颗又一颗星球上,灯光次第亮起。
不是帝国标准的冷白色照明,而是温暖的金黄色,像是久违的黎明。
在普罗斯佩罗的废墟之上,一名千子战士拾起一块破碎的水晶,里面封存着一段古老咒文。他念了出来,声音虽小,却引发了整片大陆的地脉共振。
在费拉,一位年迈的平民偷偷打开藏匿多年的禁书,发现书页上的文字竟然开始自行重组,拼写出向秋素的名字。
在巴尔残骸附近巡逻的圣血天使小队突然集体停步,队长摘下头盔,望着远处的星空喃喃道:“我记得……我们曾经并肩作战。”
而在机械神教火星总部,主脑系统再次重启,这次输出的内容不再是单一语句,而是一首诗:
>质疑即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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