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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此消彼长（第1页）

李神鸢她们暂时留在何郎将的营地，姜望与阿姐、锋林书院首席掌谕去了汕雪。

汕雪的封锁在姜望以及同为大物实力的三师姐面前自然形同虚设，更别说阿姐。

所以没造成丝毫的破坏，直接就穿了过去。

但相比最开始的时候，汕雪里的妖气更浓郁了，饶是姜望都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好在很快就适应了。

他找到城隍在的位置，却意外发现了裴静石。

裴静石在养剑，养一道能把泾渭之地的防护击溃的剑。

他就静静的站在一块巨石上。

对姜望的到来......

风卷残云，月隐星沉。

白雪衣与青鸾穿行于南境群山之间，脚下是蜿蜒如蛇的古道，两旁林木森然，枝叶交错成穹顶，将天光割裂成细碎斑驳。空气里弥漫着湿土与腐叶的气息，偶尔传来远处野兽低吼，又迅速被寂静吞没。这是一条早已无人行走的路，地图上无名，史册中无载，唯有山民口耳相传??通往“井渊”。

传说中，天地初开时，众神自九霄垂落一根命脉，贯穿大地脊梁，直通地心最深处的一口“原初之井”。那里埋藏着世界的真相：命运如何编织，灵魂从何而来，以及……谁在幕后执掌轮回。

而如今，那口井，正发出微弱却持续的震颤。

每走十里，青鸾便停下喘息一次。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指尖泛出灰蓝，像是血液正在凝固。她体内的神性已然溃散殆尽，仅凭残存的意志支撑前行。有一次，她在溪边饮水时突然跪倒，整片水面瞬间结冰，又在下一瞬轰然炸裂??那是她血脉崩解引发的失控。

“你还撑得住吗？”白雪衣扶起她。

青鸾摇头苦笑：“你说过要问‘真神之核’一个问题。可你有没有想过，它也许早就知道你会来？甚至……这一切，都是它允许的？”

白雪衣沉默片刻，望向远方雾霭笼罩的峰峦：“若真是陷阱，我也得跳。因为只有站在井底，才能看清头顶的天究竟是穹顶，还是牢笼。”

她们继续前行。

越往深山，植被越稀疏，岩石裸露如骨，地面布满龟裂纹路，仿佛大地本身也在承受某种巨大压力。夜间，天空不见星辰运转，而是浮现出诡异的紫红色极光，扭曲如蛇，似有意识般追逐旅人目光。某夜宿营，青鸾忽然惊醒，指着天际喃喃：“那是……星轨逆流。所有星辰都在倒退，像时间被强行回拨。”

白雪衣抬头凝视良久，忽而低语：“不是时间倒退。是有人想抹去我们的存在轨迹。”

三日后，她们抵达井渊入口。

那是一座陷落在群山环抱中的巨坑，直径百丈，边缘整齐如刀削，深不见底。坑壁刻满古老符文，非人手所能镌刻??每一划都带着熔岩冷却后的痕迹，且仍在缓慢蠕动，如同活物呼吸。坑口上方悬浮着七枚残破铜铃，锈迹斑斑，却隐隐与白雪衣怀中的空鸣令产生共鸣。

她取出空鸣令，轻轻一晃。

刹那间，七铃齐响。

声音并不洪亮，却穿透虚空，引动天地共振。整座山谷剧烈震颤，无数碎石滚落深渊，而坑底终于升起一道幽蓝光芒，缓缓凝聚成阶梯，螺旋向下，通向未知。

“这是……第九声钟鸣的回应。”青鸾轻声道，“原来守钟人真正的职责，不是守护钟，而是唤醒这条路。”

白雪衣踏上阶梯。

一步落下，脚下符文亮起；再一步，耳边响起万千低语??那是历代试图探寻真相者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有怒吼，有哀求，有顿悟，也有彻底的疯狂。她不停步，任那些声音刺入脑海，一一承受。

青鸾紧随其后，身形已近乎透明。

阶梯共三千六百阶，象征三千六百年神权统治。当她们踏下最后一级，眼前豁然开朗。

井底并非黑暗，而是一片浩瀚空间，宛如倒悬宇宙。头顶是旋转的星河，脚下则是镜面般的湖泊，湖心矗立一座孤岛，岛上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颗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的心脏??它不跳动，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存在感。

那就是**真神之核**。

“你来了。”一个声音响起，并非来自任何方向，而是直接在意识中浮现，“我等了三千年。”

白雪衣站定，握紧《逆命录》：“你就是一切谎言的源头？”

“谎言？”那声音竟笑了，“我只是执行规则。你们称我为神，实则我是‘秩序’本身。天地需要平衡，人类需要恐惧，否则便会陷入无休止的混乱。我不过是借信仰之名，维持这个世界不至于崩塌。”

“所以你就用命契控制人心？让父母举报子女，兄弟互相残杀？用痛苦喂养自己？”白雪衣冷笑，“你说你是秩序，可你的秩序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

“牺牲不可避免。”那声音平静如渊，“每一个文明上升期，都需要祭品。唐棠是祭品，程颜是祭品，陆昭南也是。包括你母亲……她本可在瘟疫中幸存，但她选择留下救治村民，最终焚于烈火。她的死，成就了后来者的觉醒种子。”

白雪衣瞳孔骤缩：“你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的事？”

“因为我看过每一个灵魂的起点与终点。”真神之核缓缓升起，悬浮于湖面之上，“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其实你正走在命中注定的路上。从你拾起《逆命录》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新秩序的奠基者??而奠基，总要流血。”

青鸾忽然开口：“那你为何要制造否定者？它是你的武器，还是你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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