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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4章 通邦卖国（第2页）

画面戛然而止。

姜云踉跄后退两步，嘴角溢血。那玉简竟在他掌心自燃，转瞬化为灰烬。

“你看到了什么？”严华急问。

“一个梦。”姜云抹去血迹，“但比现实更真。”

他抬头望天，乌云翻涌如潮。今夜又是月圆，尽管月亮被雨幕遮蔽，但他体内那道金色“镇”字依旧微微发烫，母亲的血统再次苏醒。

“楚清河不是终点。”他低声说，“他是桥梁。有人借他的执念，在人间铺路。”

“谁？”

“我不知道名字。”姜云闭目，“但我见过?的眼睛??就在刚才的幻象里。那不是妖，也不是神，更像是……某种沉睡已久的规则本身。楚清河称其为‘归墟’，或许那就是一切邪祟的源头，是世间所有执念、怨恨、疯狂汇聚而成的意识集合体。”

严华脸色惨白：“所以他说的‘传灯者’……意思是每隔百年就会选一个人承载这种意志？楚清河是第九个？那你现在……”

“我已经接触到了光。”姜云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金芒，“所以我可能成为第十个，也可能……成为第一个斩断灯火的人。”

话音未落，远处忽传来钟声。

不是九响，而是十三声??破妄阵的警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掠身下阁。

待赶到十里亭前，只见石碑剧烈震颤，裂痕加深，渗出的血珠不再滴落，而是凝聚成线，顺着碑体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奇异符文。那符文竟与玉简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萧景知已在现场，手持通灵珏，面色苍白：“半个时辰前，碑文开始变动。原本那句‘道非永恒，唯变不破’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这串血字……你看懂了吗？”

姜云俯身细看，心头猛然一紧。

那是古篆与妖文混合的文字，翻译过来只有五个字：

**“灯已点燃。”**

“不好！”他猛地抬头，“这不是楚清河的遗言，是归墟的宣告！他利用楚清河的精神残影作为媒介，激活了某种仪式。而这碑，不仅是镇压妖脉的根基，更是连接归墟世界的‘灯座’！”

“什么意思？”萧景知颤声问。

“意思就是??”姜云咬牙，“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归墟不需要大军压境，它只需要让足够多的人相信‘圣人该复活’，让足够多的灵魂自愿献祭，就能在这片土地上打开一道缝隙。而一旦缝隙成型，它的意志便会降临，吞噬一切秩序，重塑世界。”

雨势骤急。

忽然，碑顶青光一闪，竟射向夜空，穿透云层，形成一道螺旋光柱！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南岭封印之地，地底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东海某座孤岛，海面凭空升起黑色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半截断裂的石门轮廓……

三处异象，遥相呼应。

“它在唤醒节点。”严华喃喃，“北原、南岭、东海……这就是所谓的‘三界失衡’。”

萧景知抓住姜云的手：“怎么办？还能阻止吗？”

姜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你说过，人心比妖魔更难测。”他轻声道，“但人心也能点亮最亮的火。”

他转身面向石碑，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口中默念一段从未示人的咒语??那是他在昏迷时，母亲在雪原中唱过的歌谣，也是姜家族谱最后一页记载的“守夜人之誓”。

随着咒音流转，他袖中玉佩??通灵珏??骤然发光，与碑身产生共鸣。一道虚影缓缓浮现，正是那位素衣女子，姜云的母亲。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抚摸儿子的头顶，然后抬手，指向东南方。

那里，是江南水乡，是他幼年逃亡途中停留最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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