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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煎熬（第2页）

四十八．煎熬。

汤亦宸伸出双手按住她乱摇的脑袋，固执地逼她看着他那双只能容下她的眼睛，“安安，你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气才走到你的身边吗？这十年来，每朝你走近一步都会让我狂喜不已。因为我不用再像以前那样，靠想象，靠别人告诉我，你的事情。”

他的语气那么哀切，安柔伊瞬间就红了眼，到底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出她眼里的疑惑，汤亦宸深吸气，“安安，答应我，千万不要讨厌我。”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真的怕，她会讨厌他这个……变态。

安柔伊很用力地点头，她怎么会讨厌他呢？

“我的躁郁症，你是知道的。”汤亦宸在十五岁那年患上了躁郁症，此后的几年时间里，他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轻点头，初遇见他时，他就是住在位处郊区环境极好的别墅里养病。

“……你离开之后，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如果那天他不是错手伤了她，或许，她就不会离开，或许，他也就不会那么自责那么悔恨。

“那时我一度有严重的自杀倾向。”汤亦宸勾唇浅笑，凉薄的笑意里是不为人知的心酸。

安柔伊诧异地瞪大双眼，骄傲自负的汤亦宸，竟然会有想要自杀的时候？她心疼地反握住他的手，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他用力地回握她的小手，“我想你……发疯一样地想你……可是，我这样的变态有什么资格去找你？”他自嘲地笑了。

“……你不是！”她语气很轻，但很坚定，他不是变态，即使他无意伤害了她，她也从未恨过他，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是。”汤亦宸摇头，“后来我父亲找来了权威的心理医生方教授为我治疗，他对我很好，把我视为儿子一样对待，不到两年时间，我的病情就开始稳定。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再次患上另一种心理疾病。”他双眼闪烁着不安，眼前的女孩是他朝思暮想了十年的人，他不想再失去她，他……真的要说吗？

“……什么？”安柔伊不敢相信，他竟遭受了这么多折磨？

“……是……性功能障碍……”他垂下眼不敢看她清澈见底的双眼，他怕他会看见那里面的厌恶。

“……”怎么……可能！安柔伊觉得自己听见了天方夜谭一般无法相信，她下意识地频频摇头，“……怎么会……”

“我对任何女人都没有欲望……”他没日没夜地想她，可是越想就越绝望，大量负面情绪的积压，导致病情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甚至找来各种不同的女人，在我面前试图挑起我的欲望，可是……都只是让我觉得恶心，反而越弄越糟。”这也就是外界给汤亦宸冠以花心二少名称的原因。

“无数种治疗方案失败之后，方教授最后采取针对治疗方案，他带我去巴黎，带我去见你。你不知道吧？就在你宿舍的楼下，那是叁年来我第一次见到你，样子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喜欢素色的衣服，你和你的同学走在一起，边聊边笑。”汤亦宸回忆起那时的画面，还是会被她的笑容感染。

“方教授告诉我，如果这是我想要的女孩，那么你就要努力让自己好起来。”从那之后，他就积极地配合各种治疗，吃药也好，试着跟女性接触也好，就算他觉得恶心无比，也强迫自己忍了下来。

可也总有觉得煎熬的时候，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去巴黎，偷偷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看上她一眼，然后再回来继续痛苦的治疗。

在之后的五年时间里，他无数次往返巴黎，最多的时候，甚至一年内往返二十次。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因她而产生欲望的感觉，那时他已经持续治疗长达叁年了，他想要她，久违地，那么强烈地想要一个人，每个细胞每条神经都控制不住地兴奋起来，还有那许久不曾有过感觉的下腹……火一般地灼热与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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