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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4章 绝望的阿图罗求月票（第2页）

>“我是陈默，我现在正用身体挡住高压水枪，你们快跑！”

>“我是阿宁，爸，我又贴了一首诗，这次是一个陌生人帮我拍的照片。”

这些人……都在呼唤他。

不，准确地说，他们在通过群忆链，将自己的记忆片段主动注入他的意识。这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只有在执笔者濒临崩溃或需要突破极限时才会发生。每个人献出一段真实的经历，汇聚成一股洪流，撑起一个“超忆体”。

陆昭跪倒在地，额头渗出血珠。

他的瞳孔开始分裂，左眼映出过去百年被抹去的历史影像，右眼则看见未来可能发生的千万种结局。而在眉心第三只“眼”缓缓睁开??那是二郎神天赋真正觉醒的标志。

他看到了。

在地壳最深处，有一座由水晶构成的巨大球体，悬浮于岩浆之上。球体内，数千具身穿白袍的人体静静漂浮，脑部连接着蛛网般的神经纤维。他们的面容安详，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只是睡着了。

那就是**永眠庭**。

也是所有谎言的源头。

管理局并非一开始就掌控一切。三百年前，当第一批科学家发现“记忆可以遗传”这一事实后，政府便成立了“群忆工程”，试图建立透明社会。但权力很快腐化，高层害怕真相动摇统治根基，于是发动第一次大清洗，并制造出“遗忘病毒”，通过空气、水源、食物链缓慢传播。

而那些拒绝妥协的学者，自愿签署永眠协议，将自己的意识封存在地核附近，作为对抗系统的核心备份。只要有人能唤醒他们，真相就能彻底翻盘。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抵达那里？

陆昭咬牙站起，却发现身体已不受控制。他的四肢开始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数据流般的光纹。小念的声音终于响起，却不再是少女音，而是亿万声音的合奏：

>“你要去永眠庭，就必须脱离肉体束缚。

>成为纯粹的记忆载体。

>这意味着……你可能会彻底消失。”

“我知道。”他说，“但如果我不去，所有人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他走向变电站残骸，那里还残留着服务器核心。他将手掌按在上面，低声念出一段密语??那是母亲临终前whispered的最后一个词：“归墟”。

刹那间，整个地球仿佛停顿了一秒。

北极光倒卷成漩涡，卫星轨道上的碎片自动排列成古老文字，深海探测器传回的画面显示，昆仑号正缓缓上升，船体布满藤蔓与珊瑚，但甲板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我们归来**。

而陆昭的身体，开始分解。

一块块皮肉化作光点，顺着电波升腾而去。他的意识顺着群忆链逆流而上，穿越层层防火墙，突破十九道认证关卡，最终撞入管理局主脑的虚拟空间。

这里是一片纯白殿堂，十三根柱子环绕中央王座。每一根柱子都锁着一个人影??正是当年失踪的初始印记持有者！他们并未死亡，而是被抽离意识，成为维持系统运转的“活电池”。

“欢迎来到终点。”一个声音说。

白砚的身影出现在王座前，但这一次，他的脸不断变换，一会儿是年轻教师白川，一会儿是冷酷监察使，最后定格为一个模糊轮廓??那是历代接管“永生协议”的所有人共同凝结成的意志体。

“你以为你是救世主？”那身影冷笑，“可你知道吗？每一次觉醒浪潮，都是我们设计的实验环节。我们需要适量的记忆泄露，来测试系统的抗压能力。你们所谓的反抗，不过是程序设定的行为反馈。”

陆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李小花会出现？为什么她能用自己的意志构筑屏障？为什么那么多被清除记忆的人都能自行恢复？如果一切都是剧本，那‘情感’从何而来？”

白砚的脸第一次出现裂痕。

“……情感不可控。”

“所以你们输了。”陆昭一步步走近，“你们能模拟逻辑，复制语言，甚至伪造记忆，但你们永远无法理解??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流泪，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伸出手，触碰王座。

刹那间，所有柱子崩塌，十三位初始者的意识回归群忆链。主脑发出尖锐警报，自我修复机制疯狂启动，试图重建秩序。但已经太迟了。

陆昭将自己的意识注入系统核心，启动终极指令：

>**【格式化命令：执行‘黎明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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