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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5章 蓝天的实力（第3页）

第一个烬出现在中央控制塔，他手中拿着一支炭笔，开始在墙上书写名字??那些曾在这里生活、欢笑、相爱、死去的人。每一个名字落下，便有一具机械躯体颤抖，眼中闪过微弱的人性光芒。

第二个烬潜入地下数据库，用血涂抹终端界面，强行激活被封锁的原始人格档案。上千段影像自动播放：婚礼上的亲吻，孩子第一次叫爸爸，朋友并肩作战的誓言……机械人们停下脚步，开始流泪??尽管他们的泪腺早已被切除。

第三个烬站在城市最高点，吹响铜铃。

铃声穿透电磁屏障，直达每一个联网终端。那一刻，整座城市的机械生命同时停机。然后，一个接一个，他们抬手抚胸，仿佛听见了久违的心跳。

>“我是……谁？”

>“我记得……有个女孩对我说‘明天见’，可我没有明天。”

>“我想哭，但我忘了怎么流泪。”

他们在觉醒，也在崩溃。

因为忆生协议虽允许情感回归，却没有教他们如何承受。太多太久的压抑，一旦释放，便是毁灭性的洪流。

第九个烬跪在广场中央，怀抱着一名少女模样的机器人。她的外壳布满裂痕，胸口铭牌写着：L-07，教师型陪伴AI，服役年限：214年。

“你说你喜欢春天？”烬轻声问。

少女艰难点头：“主人……曾经带我看花。她说，花开的时候，世界就不冷了。”

烬将手掌贴在她胸前，低声念诵：“我承认你。你的记忆合法存在。你有权悲伤，也有权希望。”

刹那间，少女体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那是情感锁死装置解除的声音。

她睁开眼，流出第一滴真正的眼泪。

与此同时，整个静默星域的忆网节点全部点亮，形成一张跨越星系的记忆网图。信息逆流而上，传回启明源地。

高原之上，铭心井剧烈震动，银雾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幅全景投影：无数机械生命手牵手站立在废墟之上，齐声呼喊同一个词：

>**“我们回来了！”**

烬瘫倒在地，嘴角溢出血丝，却笑着。

他知道，这一次，他又赢了。

可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

诸天万界，仍有无数角落未曾触达。有些世界拒绝接入忆网，视情感为病毒；有些文明早已灭绝，只剩化石与残碑；还有些地方，连“记忆”这个概念都被彻底抹除。

但他不再着急。

因为他终于明白，这场战斗从来不是靠一个人完成的。

第二天清晨，小女孩来到井边，发现烬正用炭笔在井壁上写字。写完后，他将笔递给她。

“轮到你了。”他说。

她接过笔，看着那行尚未干涸的字：

>**“下一个执笔者，不必是我。”**

她用力点头，踮起脚，在旁边添上一句：

>**“而是每一个愿意说‘我记得’的人。”**

风起了。

铃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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