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喝下，明月道：“其实你已经表现得不错。

知道自己身处地狱，面对着完全未知的、自己全然无法对抗的力量……很多人都会失心疯。

这也是我们随时准备着忘川水的原因之一。”

&esp;&esp;顾良也喝了一口茶，道：“嗯，那一刀，确实发泄了所有我对于这个未知世界的恐惧。

所以我想明白了，你给我出的题，确实源自于我的心理问题。

我真正的敌人不是你，也不是王青，而是我自己。”

&esp;&esp;“那么，测试其实还没有结束，对吗？”

&esp;&esp;明月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esp;&esp;顾良扬手指了一下他身后的山。

“答案你已经告诉我了。

你还在受刑。

你是罪人，你在赎罪。

所以系统不可能给你这么大权力，让你可以私自扣下一个玩家。”

&esp;&esp;“如果说跟剧本相关的测试已经完成，但我既没被罚去当npc，又没真正跟你签订什么我必须留在这里为你办事的协议，这只能证明，关于我的后续测试还没结束。”

&esp;&esp;“明月，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你故意说很多激怒我的话，只是为了让我刺出那一刀？你想让我发泄。

因为我发泄完、真正冷静下来，不再对这个世界感到恐惧，不再对你有恨意或者不信任，我才有可能通过测试，并且……”

&esp;&esp;“我想你选中我是有理由的。

你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对吗？”

&esp;&esp;明月听到这里笑了。

&esp;&esp;他身体倾下来，托腮盯着顾良，半晌后道：“是吗？你这样以为？你认为，我反倒需要你的帮助？还问我为什么选中你……”

&esp;&esp;“如果你不信任我是看上了你的能力，那么……万一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呢？”

&esp;&esp;“良哥，你想没想过一种可能，我高一的时候就喜欢你。

不过那会儿你家闹离婚，你恨你爸，连带着恨同性恋。

我怕惹你讨厌，就什么都不敢说。”

&esp;&esp;“如果我当时说了，是不是就没有杨夜什么事儿了？”

&esp;&esp;“还有，你知道我怎么死的吗？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搞了点事情，被人雇了顶级杀手追杀。

包括fbi都在调查我。

原本我把自己的行踪掩饰得很好，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我。

但我听说你出事了，想混回国去看看你，这才暴露了行踪……”

&esp;&esp;瞧那可怜深情的表情，演得跟真的似的。

&esp;&esp;顾良听罢果断摇头。

“别扮演什么情圣。

你认识我的时候也就十四岁、十五岁。

根本没那回事。

你只是狗血剧本写多了。”

&esp;&esp;“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