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点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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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PTSD（第2页）

台下已有记者开始流泪。

“我不是英雄。”深海环视众人，“我只是个曾经选择沉默的共犯。但现在，我不想再骗自己了。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答案很简单??因为我听见了它们的声音。”

全场寂静。

“没错，我能和鱼类交谈。不仅是鱼，包括鲸类、海豚、章鱼……只要生活在水中，我能感知它们的情绪，理解它们的语言。你们以为海豚总是微笑？那是因为它们的脸部肌肉结构决定的。它们痛苦时也在笑，恐惧时也在笑，绝望时??还在笑。”

他抬起手，指向池中那几只正懒洋洋游动的“新海豚”。

“你们看它们现在很活泼？动作整齐划一？那是因为它们刚被打过兴奋剂。这种药能让它们维持高强度表演四十八小时，代价是肾衰竭风险提升三百倍。而这批海豚，是从东南亚非法捕捞市场买来的野生个体，平均年龄不到三岁。它们本该在母亲身边学习捕食与迁徙，而不是在这里跳圈。”

一名摄影师忍不住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说完就走吗？”

深海笑了，笑容苦涩。

“当然不是。”

他按下手中遥控器，全场灯光骤灭，唯有大屏幕亮起。一幅全球地图浮现，数十个红点闪烁。

“这是我整理的沃特旗下及关联海洋娱乐设施分布图。其中二十三处存在非法捕捉、药物滥用、隐瞒死亡案例等问题。我已经将全部资料打包，发送至国际刑警组织、绿色和平、联合国动物福利委员会、以及一百七十六家主流媒体。”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得可怕：

“从现在起，每二十四小时，我会公开一处设施的秘密录像。除非沃特与所有合作方立即终止鲸豚圈养项目，并启动全面放归计划，否则??最后一段视频，将是你们CEO在私人游艇上享用‘蓝鳍金枪鱼刺身’的全过程。顺便说一句，那盘鱼生，来自一头怀孕的雌性虎鲸的心脏。”

全场死寂。

十秒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尖叫。

而在网络世界，热搜榜瞬间被屠版。

#深海叛逃沃特

#救救月牙

#海洋监狱

#我们都是帮凶

话题阅读量十分钟突破十亿。

此时，我的意识仍停留在那只名为“月牙”的海豚身上。作为同样能与水族沟通的存在，我能感受到她残留在这片水域的精神印记??悲伤、困惑、强烈的思念。她想念她的族群，想念太平洋深处那片温暖洋流，想念她还未出生的孩子。

是的，孩子。

我在接手这个任务之初，就发现了这一点。月牙怀孕了，约五个月孕期。但在小洋地的档案中，她被标记为“绝育失败案例”，建议尽快实施安乐死以防止影响表演排期。

我曾试图联系沿海救助站，想安排秘密转移，却被沃特的情报系统察觉。三天后，整条运输链上的联络人全部失联。

而现在，深海的话让我终于确认了一件事：月牙还活着。她和其他十几头高危个体一起，被转移到了位于南太平洋某私人岛屿的秘密基地。那里不属于任何国家管辖，由沃特私人武装守卫，对外宣称是“海洋生物研究站”。

但我知道真相。

那是屠宰场。

也是坟墓。

我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不能再等了。如果连深海都愿意赌上一切揭露黑暗，那我更没有理由躲在幕后。

我转身离开发布会现场，直奔港口。

手机震动，一条匿名消息跳出：

【你想找的海豚，坐标已发送。但警告：岛上设有EMP屏障，任何电子设备进入五百米范围将失效。武装人员配备反超能武器。成功率低于17%。】

没有署名，但我知道是谁发的??马昭迪。

那个曾在CIA审讯室里咬断自己舌头也不肯供出同伴的男人，如今成了唯一能从内部传递情报的幽灵。

我回拨过去，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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