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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害人了，”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吓了他们一跳，说话的是个老头，瞎了一只眼，佝偻着腰，“前几年有两个半大小子进去玩，再也没出来，好几个月才在a找着，在河里泡的都没人形了。”

老头说完用一只独眼盯着众人看了好一会儿，才扶着竹子蹒跚的走了，几个村民等他走远了才又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你们别理他，这是我们村的疯老头，脑子有问题。”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史柒假意又敷衍了几句，向村民买了四五条绑笋用的粗麻绳，就和陈帆一起照村民说的方向找那条山溪去了。竹林里地形干净，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条山溪，顺着一路走下去溪水渐宽，最后在山洞前形成了一个开放的水潭，水不深，但是清澈见底，有鱼虾游动。

史柒抓起一把土撒在水里，土平缓的随水流散开流向洞中，她又用手试了试水温，冰凉刺骨，估计只有几度，洞里温度可能更低。

“要进去？”

陈帆不太会游泳，有点怕这种地方，眼看史柒想进去心里有点打鼓。

“先进去看看。”史柒从传闻里知道这条水洞的，但是不确定是不是真能通到a市，“刚才过来的地方有个窝棚，去看看里面有没有斧子。”

陈帆转了一圈只带回一把镰刀，两人装备里还有一把登山斧，就凑活着砍了十几根粗长的竹子，顺着山坡都拖到潭水边，再砍成一样长短用粗麻绳绑成竹排。史柒又找了两根细竹子，修理成船篙的样子。

两人重新把装备整理一番，旅行箱里的装备都放到随身背包和旅行袋里，箱子挖个坑和竹排剩下的废料一起埋了，最后扫干净痕迹史柒又检查了一遍，看不出什么问题了才把竹排推下水。

山洞往里不到一百米就没有光线了，史柒从包里摸出个造型像油灯一样的小手提灯拧亮摆在竹排前，明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一片水面。

水流太缓，没有船篙的推动竹排漂得很慢，史柒却不让陈帆加快速度，自己坐在后面不时用手电照着观察四周。陈帆无聊的盯着洞顶放空，一时溜号竹排猛然拐入一条水流极快的岔口，陡然加速晃得两人都是一个踉跄。陈帆急忙抓过竹篙撑住洞壁想停下竹排，谁知水流太快，船身一被阻挡马上开始在水面上打转。

史柒见情况不对一脚踹翻了陈帆，没有了阻力竹排停止旋转，继续顺水流快速向前。史柒贴着竹排爬过去薅着陈帆的领子把他拽上来，他的鞋和裤脚都已经湿透了，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前面可能有小型瀑布，准备一下。”

陈帆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史柒压低声音道，他急忙抓过背包在身上紧好，又把旅行袋紧抓在手里。水流越来越快，竹排也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两人只能跪在船上稳住身体。小手提灯被史柒挂在身上，照明范围比之前小了许多，但还是能看见前面溪水翻起的白色浪花，洞内的回声也隐隐传来瀑布拍击水面的声音。

“趴下！”

史柒突然暴喝一声，陈帆来不及多想猛的扑倒，竹排随即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重重落在水面上。

“上面有石笋，别抬头！”

不用史柒说陈帆也不敢抬头，竹排颠簸得厉害，他四肢用力紧紧贴在竹排上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甩下去。就这样过了两三分钟，竹排漂过了四五级阶梯才渐渐放缓，史柒踹了陈帆一脚。

“起来，准备靠岸！”

陈帆连忙抓起船篙和史柒一起把竹排从湍急的水流里推出来，在旁边的浅石滩靠岸，上岸的时候他因为四肢用力过度一直在颤抖，全身衣服都湿透了，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精神一放松陈帆就瘫在了地上，他从没经历过这种间不容发的危急关头，刚才全凭条件反射照着史柒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才活了条命。他倚着石头喘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史柒已经在吃东西了，看见他缓过来递了些吃的给他，陈帆也不饿，只是机械地往嘴里塞。

他们停下的地方是个高出水面不到二十厘米的平台，再往前地下河奔流进了一个更小的洞穴，看样子几乎都淹没在水下。史柒吃完东西开

始把装备装进密封袋，又翻出一板巧克力给陈帆。

“待会儿要下水，补充点热量。”

“装备先不带吧，等咱们回去准备好了再回来取。”

“回不去了，水流太快，上面至少有六级阶梯，什么不带也游不回去。”史柒从包里掏出两个简易呼吸器递给陈帆，“这个呼吸器只能撑半个小时，赌次运气吧。”

“要是半个小时以后还在水里呢？”

陈帆后背发凉，指望史柒还有其他备用方案。

“淹死。”

她毫不客气的砸出两个字，让陈帆觉得刚吃下去的东西一下变得很多余，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重整装备准备下水。

两人先在岸边适应了一会儿水温，才深吸一口气扎下去，往河心一游水流陡然加速，担心撞上洞顶两人都不敢露头，靠着一口气顺流而下。

史柒吐出一串气泡，突然感觉腰上被推了一下，扭头就看见陈帆正鼓着腮帮子疯狂的用手画圈，她急忙抬头，发现前方洞口一块石头横着凸出来，正挡在她面前，她赶忙扭身侧对才顺着缝隙冲进洞里，陈帆紧随其后。

肺里的氧气已经耗尽，两人都带上了呼吸器，河水没有完全灌满石洞，水流击打在石壁上卷出大量泡沫，阻碍了视线，水流又急，两人完全是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史柒努力的调整姿态想降低速度，水流却猛地加速，一阵光亮扑面盖来，两人就被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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