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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埃德加带着兵男去找心灵风暴算账的那趟车,马昭迪没有再跟上去。
空跑一趟着实浪费时间,他心里想着,与其看这俩人怎么掰腕子,不如赶紧回黑袍小队的据点里接着赶后面的新闻。
“奇了怪了,怎么感...
雨水顺着安全屋的通风管道滴落,在水泥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圆斑。我盯着那台被蝙蝠侠扔回桌上的笔记本,屏幕还亮着,文件目录未变,但系统底层多了一道无法追踪的扫描痕迹??他在检查是否还有副本。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听着窗外渐远的滑翔翼破空声,像一头受伤却依旧傲慢的猛禽。
我知道他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
因为他不确定。不确定我是真相的揭露者,还是别有用心的煽动者;不确定“夜枭计划”曝光后,哥谭的民众会唾弃韦恩企业,还是会更加依赖那个承诺“安全”的体系。而这种不确定性,正是我的武器。
我打开抽屉,取出藏在电池盒夹层中的备用硬盘,将刚刚录下的对话音频加密存入。这段话太重要了??蝙蝠侠承认了“需要时间”。这意味着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方式并非无懈可击。他不是神,他是人,一个背负太多、步履沉重的男人。而凡人,就会犯错。
***
三天后,哥谭东区爆发了一场小规模骚乱。
起因是《先锋报》刊发了一篇匿名调查报道,标题为:《谁在监控我们???从“夜枭计划”窥见的科技极权阴影》。文章引用了部分内部邮件截图和项目架构图,虽未点名韦恩企业,但熟悉市政动态的人一眼便知所指何物。紧接着,三名社区代表联名向市议会提交质询案,要求公开所有由私人企业主导的城市安防项目细节。
风浪初起。
老K在暗流密会上神情凝重:“你干的?”
我端起咖啡杯,轻吹热气:“我只是提供了土壤。种子本就存在,人心早已不满。”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笑了:“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北区那三个死掉的兄弟家属,昨天收到了一笔匿名抚恤金??来自韦恩基金会。”
会议室一片沉默。
这就是布鲁斯?韦恩的高明之处。他用慈善包裹暴力,用仁慈粉饰控制。你以为他在追捕罪犯,其实他也在塑造舆论。每一场打击犯罪的背后,都伴随着一次精准的公众形象加固。而我所做的,不过是撕开这层镀金外衣的一角。
“接下来呢?”一名女成员问,“他们已经开始清查内部泄密源。焊爷昨晚失踪了。”
我点头:“意料之中。影武者联盟不会坐视‘拉撒路’资料外流,而韦恩方面更不愿看到‘夜枭’曝光。现在,所有接触过这些信息的人都成了靶子。”
“那你呢?你不怕?”
“怕。”我放下杯子,“但我更怕什么都不做,最后变成下一个被系统碾碎的无名之辈。”
会议结束后,我独自前往齿轮街深处的一处废弃变电站。那里是我与外部联络的最后一道保险通道??一台改装过的短波发射机,连接着境外几个独立新闻平台和地下情报网。我必须赶在全面封锁前,把完整的《哥谭底层生存报告》送出。
雨又下了起来。
我蹲在铁皮屋檐下接通电源,手指飞快敲击键盘。报告里不仅记录了贫民窟儿童被迫加入街头帮派的数据,还包括过去五年中因蝙蝠侠行动导致的“连带清除”案例:误伤平民、断水断电引发疾病、小商户因治安整治失去生计……我还附上了几张红外影像??那是我用改装无人机拍到的画面:蝙蝠侠突袭某个毒贩据点时,整栋楼的电路被远程切断,导致三楼一位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老人在二十分钟后死亡。
这不是控诉英雄,而是追问代价。
当我即将上传最后一段数据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一声杂音。
“信号被锁定了。”AI语音在我耳内响起??这是我植入耳道的微型助手“烛”,基于蓝星时代的开源代码改造而成。
我心头一紧,立刻拔掉主机电源,抓起背包准备撤离。但已经晚了。
远处巷口,两辆没有标识的黑色SUV缓缓驶来,轮胎压过积水,发出低沉的嗡鸣。车门打开,下来四名身穿战术装备的男子,动作整齐划一,不像是警察,也不像普通保镖??他们是韦恩企业的私人应急响应部队,代号“夜隼”,专门处理敏感事件,不留痕迹。
我迅速翻越围墙,钻进地铁废弃支线。隧道漆黑潮湿,脚下是厚厚的淤泥和断裂的电缆。烛提示前方三百米有通风井可以上到地面,但我清楚,他们一定已经布控了出口。
果然,不到十分钟,身后传来脚步声和热成像探测器的扫描光束。
“林燃。”扩音器里的声音冷静而熟悉,“交出剩余数据,我们可以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是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我靠在一根混凝土柱后,冷汗直流。原来连他也亲自下场了。这位看似温和的老管家,实则是整个蝙蝠系统的中枢神经,情报分析、后勤调度、甚至心理评估都由他掌控。他比布鲁斯更懂得如何“管理”危机。
“你说谎。”我对着空气低声回应,“你们从来不想让它‘没发生过’,你们只想让它彻底消失。”
我没有跑,反而停下脚步,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金属小盒??那是我最近研发的“蜂群干扰器”,能瞬间释放高强度电磁脉冲,瘫痪五十米内的电子设备,包括夜隼队员身上的通讯模块和头盔系统。
我将它贴在隧道壁上,设定延时十秒,然后继续向前奔跑。
爆炸声响起时,我已攀上通风井梯架。身后传来混乱的呼喊和设备失灵的警报声。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拖延,但他们不会再轻易追踪到我??因为我在干扰器启动的同时,也引爆了预先埋设在城市七个不同地点的假信号源。此刻,整个哥谭可能都有“林燃”的数字踪迹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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