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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章 东荒殷村(第2页)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那天签命令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在守护秩序。

但现在我才懂,我守护的,是一群害怕听见真相的人。

而你,才是那个真正愿意倾听世界痛苦的人。

如果你还能听见,请让我为你做一件事:

让我成为你的耳朵。

从此以后,你说不出的话,我来说;

你流不了的泪,我来流;

你走不出的夜,我陪你走。

不必原谅我。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会停下。”

信纸折好,他起身走向忆果树根部。

菌丝如感知般缓缓蠕动,托住信纸,将其缓缓吞入地底。

就在那一刻,整棵树突然剧烈震颤,新枝猛然抽长,一朵从未见过的黑银相间的花悄然绽放。

与此同时,阿砾正在山顶调试一台新型共振仪。

这是她根据“默音”反馈机制设计的“心桥装置”,理论上可以让两名使用者共享一段情绪记忆??不是读取思想,而是感受彼此的情感重量。

她本打算用于心理治疗,帮助创伤患者重建信任。

但此刻,她心中有个更迫切的愿望。

她拨通通讯:“许沉舟,我想试试这个仪器。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进入一次共感回溯?”

频道那头沉默良久。

“你要看什么?”他问。

“我想看看X-07被注入黑色液体的那天。”

“那不是回忆,是地狱。”

“所以我才需要你陪我进去。”她说,“一个人承受太久了。这次,换我们一起去接他回来。”

傍晚,两人并肩走入B-7室改建的共振舱。

四周墙面布满菌丝编织的神经导线,中央悬浮着一枚由心镜环残片改造的核心晶体。阿砾按下启动键,紫光如潮水般漫延,将二人包裹其中。

意识坠落的感觉突如其来。

场景切换至无名峰覆灭之夜。

雪落无声,山门残破,血迹在白雪上晕开如墨。

他们看见年轻的许沉舟站在蒙面人中间,面具下的眼神冰冷而坚定。

他亲手押解那位烧伤的师兄进入隧道,看着他被绑上实验台,注射黑色液体。

液体名为“静默素”,据称能彻底清除“语言失控基因”。

但实际上,它是通过刺激大脑语言中枢极端抑制,迫使意识分裂出一个独立的“代偿人格”来承载所有无法言说之痛??而这部分剥离出去的精神碎片,正是“默音”的最初雏形。

阿砾感到胸口剧痛,不是因为目睹暴行,而是因为她终于看清:

那个蜷缩在实验台上、浑身颤抖却始终不发出一丝声音的少年,眼中没有恨,只有悲哀。

他在看许沉舟,也在看未来的某一天??看她站在缄渊前,为“默音”命名。

“他早就认出你了……”阿砾喃喃。

“不,”许沉舟声音沙哑,“是他一直在等我们醒来。”

就在此时,记忆场景突然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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