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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发61（第2页）

格列那双望眼欲穿的眼睛流淌下一行眼泪，她愤愤地抹掉泪珠儿，反唇相讥道：“你才是小泥巴。”这边的动静让艾巧儿看到了，她一见格列哭了，连忙上来像哄孩子一样问道：“怎么啦？怎么哭啦？谁欺负你啦？”

说着她望向郑红。

郑红慌心摆手道：“别问我，我可没欺负她。”

“就是你欺负她了，我都听见了，你叫她小泥巴，这可是给同志起外的号不雅行为，回头我告诉指导员去。”艾巧儿吓唬着她说。

郑红哭的心都有了，她想辩解，可是这顶污辱战友的帽子太大了，一下子让她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急得她像猫抓心一样。

“格列你放心，咱们呀是兄弟姐妹的队伍，没人敢欺负你，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和姐姐说……”艾巧儿温言细语的说着，一只手抚向格列的头发。

我冤枉啊……

郑红在心里暗叫。

格列一把打开艾巧儿欲摸自己额头的手。

“哎呦。”

这一下好巧不巧，正打在某个穴位上，打得艾巧儿一只胳膊都发麻，失声叫了出来。

“哈哈哈……”郑红突然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她捧着肚子，边笑边说：“让你上课不好好听讲，没听指导员说过嘛，不能随便摸藏人的头，那是大和尚才能干的事。”

本想表现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样讨好格列，没想到吃了个瘪，艾巧儿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艾巧儿被郑红教训那是心有不甘的，可是郑红的话又在理，只得脸一板丢下一句话跑开了。

“那不叫大和尚，叫**！”

几个小女兵之间的打闹，远远地在他人的目光里就是嬉闹，郑丽珍晒着温暖的阳光，轻抚着越来越大的肚子，会心的笑了，看着已经穿上军装的格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对康大姐说。

“康大姐呀，你别照顾马了，那匹马是格列带来的，以后还给她去照顾吧。”

康大姐学着藏人的样子刷马毛，可能没弄舒服，小马不住的躲，康大姐摇摇头说：“那怎么行？骑兵同志说了，想要马儿听话就得和马儿多亲近，这一路上你可少不得要骑马的，我不会照顾马怎么得了？”

郑丽珍摇摇头说：“我不骑马。”

“不骑马？”康大姐没弄明白郑丽珍的意思。

“把马还给格列，让她骑。”

“这……”康大姐呆滞了一下，然后说：“这怎么行？你挺着大肚子呢，不骑马，这一路上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郑丽珍面色平静地说：“我的身体吃不吃得消，我自己知道，去吧，把马还给她。”

说着郑丽珍默默地背起行囊，向队伍的前列走去。

小马儿再次来到格列身边，它兴奋地用鼻子拱格列，喷出的一道道热气呵得格列直氧氧，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好啦姑娘们，准备出发啦！”

康大姐帮着绍雨玲收拢队伍，老兵们都知道，这位指导员上课是一把好手，带队却大大不如郑连长，只好帮衬着，几位班长也不再闲聊了，她们三五人一组的把各自班的人集合，小空场上立即集合出一支不到三十人的队伍。

格列牵着马格外突出，尽管她已经分了班，她却不知道就这样牵着马站进去是不是好。

“格列牵马到队头。”郑丽珍喊道。

格列那套军人行止还没学全，也不懂得回应“是”，就这样懵懂地牵着马站在了队首。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北上抗日任重道远，前面的路还长着呢，同志们要坚持住，咱们要经过藏区，藏人的习俗文化多向格列请教。”

话音刚落，女兵们一个个都偷瞄着格列，她怯生生的样子惹来一阵嘻笑声。

“好啦，严肃点，听口令，特务连全体都有，向右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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