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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归还（第1页）

车厢的房间内，几人围坐在桌子旁，墨夏安静地躺在角落的床榻上，尚未从沉眠中苏醒。

“现在能告诉我们这背后发生的故事了吗？”流萤的目光流转在面前明显不太一样的黄泉和自称无名客的拉扎莉娜之间。

拉扎莉娜推了推眼镜，站起身郑重道：“请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扎莉娜.简.艾丝黛拉...虚构史学家！”

面对后者突然变得无比坦然的态度就连流萤也忍不住惊叹起来，“你是【神秘】命途的？可...这确实是【开拓】的列车...”

“为一个既定轨迹的世界开创新的未知，亦是【开拓】的表现...”解答这个问题的是黄泉。

流萤已经不太确定坐在这里的人究竟是她认识的黄泉小姐还是从那个‘出云’走出来‘雷电芽衣’记忆体，然而后者也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拉扎莉娜先是肯定了黄泉的说法，跟着补充道：“准确地说，是那个世界原本的住民【开拓】出了新的可能性，而诸位则将【终末】从那个世界的可能性中净除。而墨夏先生则借由【神秘】的掩盖将最后笼罩的【虚无】化为死灰，至此‘出云’之国所要面对的困苦彻底消失不见。”

“我有点混乱...能不能说的简单点？”流萤捂着额头，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么多内容。

“简而言之就是【虚无】洗掉了【终末】，【开拓】带着各位离开，而后【神秘】欺骗【终末】令【虚无】化成灰烬，当事实成立，【神秘】的谎言被揭开，那个世界就从其他命途的干扰中被解放了出来。”拉扎莉娜尽可能将过程简化之后复述了出来。

“虚构史学家？我更在意的是，你居然敢向我们公开自己的身份？”刃发问道。

“因为，我本就是已死之人...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为还他一个人情罢了。”拉扎莉娜看向躺在一旁床榻上安睡的墨夏，“现在我已经兑现了承诺，甚至还有机会在原主去世的多年之后，再次进行一次【开拓】...我已经满足了。”她嘴角泛起释然的笑意。

黄泉清楚面前这位少女的原本身份，她曾是星穹列车的测绘师，只是在很久之前原本的拉扎莉娜就已经牺牲了，而现在的她不过是【神秘】命途上的一段‘虚妄的真实’，而这份虚妄一旦被道破，那么身为虚构史学家所杜撰出来的事实将会不复存在，这其中包括虚假的拉扎莉娜自己。

话题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重了起来，然而拉扎莉娜对此仿佛根本不在意，而是好奇地打量着一边的黄泉，自言自语道，“忆质流转成的特殊生命体和令使本身进行的调和...跟模因生命又有着根本上的区别...要是还能活得久一点真想把你抓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黄泉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她回应道：“我到访匹诺康尼时，那里还流传着您的事迹，您是「梦想之地」真正意义上的奠基人。老实说现在我身体的状况确实有些微妙，就连我自己都没法确定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拉扎莉娜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忆质诞生的生命领域科学不是的专长，不过大概能推测出这是你命途的必经之路...【虚无】捉摸不定，而你又行得如此之深，‘存在’本身缺少更加稳固锚点的情况下，很难长久保持稳定。所以不论你的那个记忆体，还是先前依托【记忆】而生的镜像都能帮你维持稳定。”

“我明白了...谢谢您。”

拉扎莉娜摆了摆手，“嗨呀，跟我就别客气了，咱一会儿把你们送回去之后就要彻底消失了。比起那个，等这家伙醒过来，记得喊他也去我墓碑前祭拜一下！他是专业的吧！”

紧张的气氛在拉扎莉娜活泼的性格下被化解了不少，之后几人更是从她的话语中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记忆】的镜’的事迹，被映照出来的‘出云’实际上在很久之前就在墨夏的算计之中。

通过光锥与匹诺康尼的联觉梦境系统，让远在阿斯德纳星域底层忆质黑洞中的【神秘】造物拉扎莉娜与之保持着超距离连接，后者作为虚构史学家为‘出云’掩盖了原本的历史，生活在那里的记忆体慢慢有了自己的思维，将世界的进程推往了另一个方向。又因为【记忆】的镜是维持恒定形态的命途结晶，它映照下的‘出云’使用保持着稳定的形态，即使出现了部分认知错误或者命途冲突导致的崩溃，也能及时作出调整与重构。

随着列车的前行，车厢内的异乡客们正在慢慢减少，他们的身体就那样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了在了原地。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星球，被莫名卷入忆质的汪洋之中，最终流亡到了出云，它就像是海面上的一座孤岛。这趟车会去往你们最初进入忆域的那个时空节点，那里也是我的终点。”拉扎莉娜靠在窗边，看向窗外瑰丽的奇景，湛蓝的背景色下漆黑的列车正行于一片海上，远处是高大而神秘的金色巨树。

列车越过海面漂浮着的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它们上升，破碎，转瞬即逝。每一次的破灭都昭示着一个世界的灭亡，但总会有新的世界从海中诞生，它们从水底飘向海平面，渴望能够去往巨树的枝头重新获得更加稳定的锚点。

“很漂亮不是吗？”语气中带着落寞的拉扎莉娜不知是在对谁说话，她的手掌抵在车窗外那枚映照出缤纷世界的气泡，“万千世界都不过是海中的气泡和树上的叶片...【开拓】的阿基维利曾抵达过虚数之树的枝芽尽头，而凡人却连攀上树干都无法做到，只能在下面的量子之海孤独的漂流...”

银轨一路向前，通往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气泡，本就沉默的车厢内少女忽然转过身冲着几人微笑起来，声音中却带着些许哭腔，“朋友们，再见啦~虽然是个短暂的旅程，但我...很开心，真的...”

周围的一切被猩红的光所淹没，乘坐的列车还有面前的少女都在这时候变得透明，角落里不知何时苏醒的墨夏走上前来给了老友最后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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