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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戎下定决心独自前往方家,要去过一个从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年。
盛夏一通摸索后找到了小楼的正确打开方式。
楼上的东西很齐全,锅碗什么的也都是足够的。
盛夏用小锅支起煮开了一把混了肉末的糯米,准备给自己熬个糯米肉末粥的同时,也在楼下的墙角里找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是一堆小山似的旧书。
书的种类罕见的齐全,只可惜是保管的过程不是很妥当。
有不少书页上有明显泡过水的痕迹,堆积起的灰尘也是一把擦不干净的厚重。
盛夏屏住呼吸翻出一本,看清书本封面最后模糊的年份没忍住喔呦出声。
“好家伙,绝版了的啊?”
在混乱又动荡的年代里,书本的多样性被迫成为了人们讳莫如深的禁忌。
从前很多难得的书本都被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大环境如此,大多数人对于这些东西的珍视程度也在无形间被消磨殆尽。
可存在过的东西就势必留有痕迹。
这些存在过的痕迹数量越少,在不久的将来就越是弥足珍贵。
盛夏意识到什么心头不受控制地加快,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绝版的书,随手从书堆中抓出的居然又是一本绝版的!
而这居然还都是寻常!
盛夏跪坐在地上尽可能轻地沿着书堆的边缘翻找,把抽出来的书都平展在地上。
窗外夜色渐深,等盛夏被小锅里扑鼻而出的米香气转移了注意力时,盛夏才捂着心口啧啧抽气。
顾戎吃过苦,对钱很仔细。
例如他的秘密仓库里,哪怕是一颗被锈迹包裹的螺丝钉,也会被分装收捡保管妥当。
他绝对不是任由一堆发光的人民币堆在墙角发霉的人。
这些东西之所以堆在无人问津的角落,缘由有且只有一个:顾戎不知道这些东西值钱。
这堆大多都是绝版的旧书,或许只是巧合所得,在他看来价值应该就是论废纸堆。
这可不是废纸堆啊……
盛夏揉着发麻的腿从地上站起来,又是唏嘘又是羡慕:“要不怎么说有的人就是命中带财呢?”
歪打正着的,人家就是有发财的运!
就这一堆看似没用的废纸,但凡是修复好了再妥善保管,有合适的机会再往外倒手,哗啦啦进口袋的都是带回响的钱!
盛夏端着碗呼呼吹开碗边的热气,勉强给自己灌了个肚饱,不等多休息又去倒腾起了角落里的书堆。
就算是不说卖钱,自己看也很难得啊!
店里的窗户很大,只是透光性不佳,跟隔了一层雾似的透出的灯光带着模糊。
外头又无声无息地开始下雪,里外冷热对冲后,窗上的雾气更浓。
站在外头的人什么也看不清,里头的人也看不到外边。
顾戎在雪地里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从窗户看到的灯光黯淡下去,屋内重新被夜色覆盖。
顾戎才察觉到自己的脚都被冻僵了,肩上也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顾戎呼出的白气盖过了眉眼低垂的痕迹,转身就走。
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次日天色将明,从四面八方开始陆续传来鞭炮炸响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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