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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代号十九春8798（第1页）

B29的战略地位就决定了不可能被陈纳德或者史迪威来指挥，也更不可能被中国将军驱使，哪怕这个人是蒋介石（罗斯福对蒋介石也颇有意见）。中美战略轰炸司令部实际是一个参谋机构，为轰炸日本本土提供各种支持，而真正的执行部队是美国第20航空队，该航空队属于华盛顿直接管辖听令于阿诺德将军。20航空队在中国境内离不开庞大的后勤和护航，很多情况下也需要听陈纳德与康咏筠的意见，两位将军也无法直接指挥B29去攻击任何目标。

康咏筠对此没有意见，任谁也不会将这样的打击力量拱手相让，他的职务和军衔均在其他二人之上，他说话也会受到重视，这就足够了。

在等候陈纳德的时间里，乌尔夫将军亲自带康咏筠钻进机舱进行参观，其副官哈曼上校也详细介绍了B29的性能。

哈曼上校道：“将军，我们认为西安的气候非常宜人，比起炎热的印度来说对飞机发动机也很有好处。在印度因为机械故障就造成近20架的损失，我们希望在接下来的训练中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不知道燃油保障情况如何。”

康咏筠道：“别的基地我不清楚，但是在华山基地，油料可以保证充足供应，我已经跟军委会联勤部门做好了协调，国内出产的燃油可以优先供给，紧急情况下还可以派飞机从油田炼油厂空运。至于弹药，恐怕要找兵工署俞将军了，我并不清楚他们如今的产能。当然，相信你们已经品尝了基地的饭菜，感觉怎么样。”

乌尔夫竖起大拇指笑道：“比起印度食品来说强了10倍，而且居然能喝到啤酒，听说我们周边全是现代化农场，避免吃罐头食品，口味也非常不错，对保持飞行员战斗力很有帮助。”

康咏筠有些自得的笑道：“我敢说全中国也找不到一个这样的后勤基地。这里的成员大多是军属，以军事化规范化管理，供应了数个集团军的后勤所需。”

一行人边走边谈，康咏筠听取了B29在印度的训练过程，也给乌尔夫介绍了在国内的日军实力。

为了满足密集的航空作战指挥所需，基地新建设了二层砖混结构的指挥大楼，处于防空疏散所需不会盖高层建筑。在基地人员引导下，林近华带他们来到为20航空队辟出的专用办公区。

崭新的松木桌椅还散发着原木香味，乌尔夫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办公家具一应俱全，隔壁还有个小套间可以加班后休息。

乌尔夫对此极为满意：“感谢林将军提供这么好的办公条件。希望我们两部官兵通力合作，打击日军的侵略。”

林近华道：“早就盼着你们能早日抵达，我们的勤务人员每周都会来打扫，相信小伙子们都能够友好相处。这里还开辟有棒球场、网球场、健身房等设施，晚上基地要举行欢迎晚会，他们很快便会熟络起来。”

哈曼上校笑道：“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中国面孔，恐怕他们会以为又回到了美国，真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康咏筠心说37航空队本身就是华侨航空队建设而来，又掺杂了众多美籍技师，自然基地会带有强烈的美式风格，他接着道：“以后还会有更多B29抵达吗，我们什么时候会正式开始对日本本土的轰炸。”

乌尔夫耸耸肩：“这次一共有68架B29飞抵，以后还将把这数字扩大到至少90架。坦率的说，由于在印度真正用于训练时间的时间并不多，甚至有的机组平均不足5小时，远远低于训练规定，所以还需要再训练一段时间。华盛顿要求5月份派遣70架B29开展对日本的轰炸，我们只能加紧努力。”

康咏筠低头想了下道：“中国面积广阔，我建议可以先向西部飞行来满足训练，这里到**迪化也有两千多公里的航程，可以满足训练所需，当然中国境内还有众多日本的战略目标可供进行实战演练，比如沈阳、天津、青岛、鞍山、抚顺、烟台。现在中国境内的日军飞机已经被压制，对这些目标混战损失不会大。不过我不清楚战略意图是否需要保密。”

哈曼上校回答道：“将军给了我们很好地建议，我们会认真考虑。我们在战术计划中也将鞍山、青岛列入打击范围，因为鞍山钢铁公司为日本提供了大量钢材，而青岛又是重要的运输海港。华盛顿首选的是日本九州八幡钢铁公司，据情报显示这里产量达到了日本总产量的25%。”

康咏筠饶有兴趣的说道：“这里到东京的距离是2800公里，有没有打击东京的计划。而且如果能清除完河南的日军，从洛阳起飞可以将距离缩短到2400公里。如果从台湾起飞，则可以囊括大半个日本了。”

乌尔夫听他接着兜售了一番光复台湾的计划，也颇有兴趣：“适当减少载弹量可以增加机内燃油，轰炸东京从技术上完全可行，当然轰炸东京需要更多架次，但这个代价值得，我会把将军的提议写在给华盛顿的报告里。”

不久陈纳德也飞抵基地，将军们在指挥部作战室喝着咖啡跟绿茶，听取了37航空队和14航空队情报军官的报告，就即将采取的空袭做了更详细的规划。

实际根据战后的资料来看，鞍山昭和制铁同八幡制铁一样有打击价值。1933年由满铁出资，组建鞍山制铁所。经过历年发展，随着日军不断扩充，鞍山昭和制铁所规模连番发展，钢铁生产能力占到整个日本钢铁生产能力的28%，仅次于八幡钢铁。这样一个巨大的战略企业放在中国，如果将其同八幡制铁一起炸毁，就等于砍掉了日本陆海军的两条腿，足能将日本钢铁产量降低一半以上。

康咏筠在休息时对林近华道：“B29的到来如果能分担其他轰炸机大队工作对往前作战很有益处，现在日军在河南西进，我恐怕汤恩伯军团承受不住压力。”

林近华接话道：“是的司令，从接到战区通报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也给各中队做了动员，如果没有空军对日军打击，迟滞敌人行动的话恐怕击破汤军团主力也就是10天的事。到时候洛阳也可能兵临城下。失去了纵深，机场都难保。”

康咏筠凝眉道：“日军还出动了据说一个旅团数量的坦克，我不得不给汤恩伯借调了三个营准备关键时刻稳住战线。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及时消灭疫情，被鬼子细菌炸弹污染了多大面积难以知晓，整个防区都如履薄冰，生怕擅自出击再引发官兵大规模染病。照目前情况前期战斗还要靠你们。”

林近华道：“没有问题，现在鬼子空军战斗力已经不如以前，空战交换比也极为理想，我今天就组织参谋以打击日军交通线为主。”

康咏筠又道：“豫东地区山区较多，日军也就会集中地段突破，所以容易抓住日军集结区，这样就可以用地毯式轰炸来消耗掉鬼子有生力量。”

林近华心领神会：“到时候需要攻击什么区域只需要司令一个电话一封电报。日军攻击速度其实还没有那些杂牌军跑的快，那样一来误伤就能避免了。”

轻玩笑逗得康咏筠不禁莞尔，无奈的是他更清楚的知道国军体系内协调性差，各体系之间无法良好配合，经常面临任务一致而不对战斗力不一致的情况，导致一处崩溃，连带全线松动，在南方多次作战经历给了他丰厚经验。

使他欣慰的是，航空队日益壮大，成为比装甲师还要有威慑力的进攻力量。可以减少日军生化攻击带来的负面影响。

牵挂着战区疫情，心情一直不畅快，晚上热闹的欢迎会上康咏筠强颜欢笑，喝了一扎啤酒以后借口有军务处理便离开了会场。

他借助航空队电台联络到集团军总医院的吴悠，询问疫情发展和药品使用情况。半小时后，收到了回电，吴悠告诉他正在对防线上和疫区地段做分划，并将逐次检验所有地段的泥土、水源、植被样本，来排查多少区域沾染病菌，尤其是遭受轰炸的乡村将做重点检查和洗消。涉及工作量相当庞大，而集团军人手不足，需要的培养皿、显微镜等技术器材短缺，会进一步增加工作时间；药品在当天晚些时候已经到达洛阳，由吴悠亲自翻译使用说明后，使用直升机送往疫区。

救治的人却有区分，首先是儿童和育龄妇女，然后是青壮，岁数偏大的却要靠后。说起来很残酷，原因无他，孩子和育龄妇女承揽着当地繁衍责任，青壮可以生产抗日。这也是康咏筠此生最为内疚的一道命令，可药品有限，只能斟酌使用。万幸的是部队所患鼠疫的人数极少，多是可以治愈的肺炎和伤寒。

康咏筠放下电报纸，思索了片刻拟出回电称，为了策应战区作战，必须短时间开拓出可供师级部队进攻的突破地段，重点选择为沁阳通往焦作的战略要地，其他地段可以靠后顺延，具体区域稍后让司令部参谋处通知。至于缺少的器材可以向卫生署申请调拨。

回电还没交给参谋发出，第二封电报又至，在排查过程中，发现三枚未爆的特殊航弹，疑似日军本次采用的细菌炸弹，司令部不敢乱做决定，而卫生署**防疫处特派小组希望就地销毁。集团军自然不鸟这些文职人员，遂交给司令做决定。

“这可是以后控告日军的罪证，不能销毁。必须消毒之后保存起来，更不能落入美国人手里。”康咏筠马上喊来参谋在刚才的电报上追加几句话。

日军细菌炸弹结构不详，他也是通过后世的图画猜测炸弹内部分为几个舱室存放老鼠或者跳蚤、亦或菌粉之类。他指示工兵要先进行全身防护，然后拆除引信，在医务人员指导下进行高温蒸煮灭菌，进行封存以后用来做证据。当然少不了拍照片放到国际社会制造舆论。

站在窗前康咏筠极目远眺，月光下37航空队的B26轰炸机在B29衬托下显得很是短小，可也是能抓在自己手里的力量，他需要对太原或者石家庄进行一次轰炸来向冈村宁次表明自己没有被束缚住。

李副官敲门而入：“司令，军部来报，日军突然强渡黄河，对中牟守军进行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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