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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梦魇（第1页）

另一边，言怀瑾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因为看他太久没回来而找过来的言璃和言哲。

言璃脸色还有点担忧，看到他时松了口气，看了眼老爸又摆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言哲冷哼了一下，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言怀瑾看这情况转移话题道：“大伯，听人说我和一个公主有个婚约，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言璃也是脸色一僵，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言哲皱着眉头道：“很多年前的事了，是那个时候先帝和你爸的口头约定，你爸甚至还没有答应，说是孩子出生后再考虑考虑。当时弄得很准确的说当初是你和先帝女儿的婚姻，现在自然只能是昭华公主了，最近有人又把这个拿出说事，说是什么先帝遗命。哼！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吗？。”

“那我可不可以拒绝啊！”言怀瑾询问道。

言璃听到这心头突然一喜。

言哲道：“这得看陛下怎么想，如果陛下下旨赐婚，我们很难拒绝。如果没有，这件事自然只能是无疾而终。但……我怀疑这件事就是陛下在后面推波助澜，我们言家和国子监一直游离于中枢之外，二者的势力也过于庞大。先帝当初打的就是通过联姻把我们拉向皇室那一脉的主意，当今陛下可能也是这个想法。而且陛下由于是女子得位的缘故，也需要拉拢我们来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那就是没法拒绝了吗？”

言哲摇了摇头：“你们的婚姻不只是你们两个的事，陛下下旨赐婚我们拒绝那就是抗旨不尊了，皇室本来就很忌惮我们，没法拉拢的话很可能就……”

说到这言哲突然闭口不言，缓了一会儿又开口道：“当朝陛下虽然是一位女子，但却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我看这大夏有些人也不爽很久了，双方联姻也能震慑一下那些家伙，和皇室合作对六道司也有好处，这些年魔道愈发猖獗了，我们对他们的剿灭也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言怀瑾只能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包办婚姻要不得啊！”但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言哲没好气地道：“你也别苦着一张脸了，那昭华公主和陛下一母同胞，据说和陛下有八分相像。国色天香，端庄娴雅。而且身份又尊贵无比，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言怀瑾摇头道：“哪怕她再好，我也不了解她，她也不认识我，草率的结合对我们都不公平。”

言哲本来脸色还带着一丝嗤笑，但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

三个人情绪都比较压抑，言璃眼角甚至还带着些许泪光。把他们两个带回家后，言哲突然收到了六道司的信息，据说发现了一些魔道活动的迹象，匆匆离去了。

两个人相互对视，言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低落的往房间走去。言怀瑾本想上去安慰一下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姐姐对他将要结婚好像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言怀瑾也有些无奈，全天下的人看到自家的白菜被人挖了可能都不会太开心。

只能苦笑了一下，朝卧室走去。回来时看见言婵已经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低落的情绪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感到有些温暖，轻轻的抱起小姑娘，小心地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把她缓缓地放在相连小房间的床上，替她把被子盖上。

言婵睡的比较浅，柔软的眼睫毛突然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言怀瑾脸颊一红：“公子你回来啦！我这就帮你换衣服。”说完便想起来。言怀瑾把她轻轻地摁回去：“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安心睡吧！”

“哪有您这样的，不使唤丫鬟，还去服侍丫鬟的。”言婵轻轻地嘀咕道。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妹妹嘛！”说完还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小丫头的脸又变红了，但心头还是感到一甜。看到言怀瑾离去后，整个人都缩回被子里去，在床上来回地翻滚。

察觉到背后动静的言怀瑾轻轻地笑了一下，坐到床上盘坐着开始望月修行，随着不断地吞吐着月华，他的灵魂变得更加敏感强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知到了一丝阴暗的鬼气从附近经过，但极其微弱，他要不是修行了巫师道法是绝对无法察觉到的。

这是什么人？但好像不是很强的样子。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他缓缓直起身子，拿过一块丝巾蒙住脸，抓起承影，掀开窗户，直接跳了出去。正在这时言璃房间有两道目光目视他离去。

言怀瑾跟着那一丝丝鬼气追踪而去，还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教坊司附近，他看到一道身穿黑衣的身影在潇湘馆附近盘坐着，但双目紧闭。好像正在施法。言怀瑾隐藏好身形，调动浑身肌肉，按着腰间的承影蓄势待发，宛如一只山间正在捕猎的猛虎。

潇湘馆内，谢葳蕤正在睡梦中，突然皱起了眉头，整个人都缩了起来，额头也有细密的冷汗冒出。

她看到了爹爹临死前那灰暗破败的脸，时不时发出一声咳嗽。曾经充满正气的脸已经皱纹遍布，黑色的血管在额头暴起，完全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勉强抬起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安慰她别哭。

爹爹的身体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停止恶化，最后还是在一天夜里缓缓闭上了眼睛。她趴在爹爹的遗体上嚎啕大哭。稚嫩的脸庞布满了泪水。她看着爹爹的身体被放入那冰冷的棺材里，钉上了铁钉。她在灵堂里戴着白色的麻布，消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来，经过脸庞，嘴唇，最终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的一声。小女孩在父亲的棺材面前已是泣不成声。

那个小女孩自此以后房间里永远点着一盏小灯，因为她从此以后就要一个人面对黑暗了。她讨厌也害怕着黑暗。

再后面，她看到爹爹被按上了罪名，满门抄斩，母亲在家里就用三尺白绫上吊了。她不是没有勇气陪着母亲一起走，但父亲死因成谜，更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她不想看到他就这么带着不甘离开。来到教坊司，靠着幼时琴棋书画的知识以及父亲以前的一些朋友的帮助下，她在这女人的地狱里安安稳稳地长大，出落的愈发美丽。直到最近参加了那个神秘的组织，拿到了修炼功法。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

但这些本已经被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痛苦记忆在今夜又被翻了出来，她看着那一幕幕画面忍不住道：“不要，不要……不要啊！”流出的眼泪已经打湿了枕巾。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动静，言怀瑾身形猛然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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