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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芷晴的脸色难看,任谁都看得出来。尽管她一直摇头说没事,但纪昊天依然放心不下。
离开病房前,方宛菁那个恶魔的微笑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在眼前。她似乎笃定了自己会因为这个发现而跟纪昊天闹不愉快。
此刻,她的心里正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一直在争吵。她拼命了的说服自己抛开过去的一切,珍惜眼前所拥有的。她告诉自己纪昊天隐瞒其实并没有过错,因为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萧芷晴而已。
每当她快要成功说服自己的时候,总是会有另一个声音出现。她说不管绝不决定放下,方宛菁的存在始终是一个毒瘤。她会无休无止的插在他们中间……更何况还有纪家,纪爷爷或是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姑姑,她又该以什么心态去面对他们?
她虽然可以强迫自己放下,却始终无法做到对那罪魁祸首释怀。
“晴晴,我……”
“昊天。”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纪昊天选择让步,反正他想说的随时都可以。现在最主要的是她,他想知道她和方宛菁究竟谈了什么,她出来之后会变得这么奇怪。
萧芷晴在心里做了最后一番挣扎,开口道:“昊天,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纪昊天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这么说。”他自然是有事情瞒着她的,只不过那些秘密,那些过往都太过沉重,他觉得没有必要让她也跟着自己一起承受。
就像对方宛菁的亏欠一样,这段时间他已经想通了。亏欠方宛菁的是他,是他们纪家,这与她无关,她不该跟着自己受这么多委屈。
对于这两个对自己而言至关重要的女人,他会想一个办法平衡。
“我直白一点问吧。”萧芷晴叹息,“我就是想知道我之前让你查的,杀死叶以熏的凶手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谁。”
纪昊天的神色气息突变,萧芷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反应,眼睛一眨不眨。他就是想要隐藏,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她以这么笃定的口吻对自己说这番话,必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我……”纪昊天无奈的叹息,“我的确是知道。”
果然!萧芷晴整个人都失了力气,瘫软下去。他知道,他真的知道。萧芷晴不自觉的苦笑:方宛菁,这一步棋,你真的要成功了呢!
“晴晴,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纪昊天看着萧芷晴苍白的神色,着急道,“你知道的,那个人是我的姑姑,我没有办法,我……”
“昊天。”萧芷晴看着他,神情漠然,“我为什么要遇见你?”
“晴晴。”纪昊天紧张的抱紧萧芷晴,眼前的她,让他不自觉的害怕。比起现在这样,他更希望她能够骂自己,埋怨自己。“晴晴,我们不要再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吵架好不好?晴晴,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纪昊天紧紧的抱着她,他的身子是在颤抖的。因为害怕失去!
虽然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但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眼前的女人就要离开自己了。
萧芷晴苦笑,她并没有激动的质问为什么,因为他心里的纠结她能懂。亲人和爱人之间的选择,即便是换成她也做不出一个两全的抉择。他是一个责任心强,懂得感恩,视亲人为一切的人。这样的人,她没办法去恨。
她恨的只是命运!恨命运为什么要这般对她,让她经历这人世间最痛的折磨。
原以为,重生而来,她遇见他是命中注定的爱情。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孽缘罢了!
“昊天,我们分开吧!”虽然不舍不忍,但她还是开了口。命运安排他们相遇,应该就是化解这场恩怨的吧。知道了杀害自己的人是他的姑姑,她已经做不到去手刃敌人。
既然如此,彼此分开或许是一个好的结局。
“晴晴,我不许。”纪昊天更是抱紧了萧芷晴,生怕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晴晴,我们说好要过一辈子的,你不许食言,不许离开我,不许。”
萧芷晴流泪着,苦涩道:“昊天,我累了。”无休无止的心灵折磨,让她累极了。她不想再面对这些恩恩怨怨,她想放手了。
“不。你累了可以休息,我会照顾你,但我不允许你离开。”纪昊天着急道,“我会安排好方宛菁,我会让她离开这里再也影响不到我们。晴晴,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解决好一切。”
听到纪昊天的话,萧芷晴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心痛。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方宛菁。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人,何必违逆天命苦苦挣扎呢?
“如果你早就告诉我真相该有多好。”萧芷晴叹息道,“那会儿我们感情不深,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彼此折磨。”
“为什么?”纪昊天茫然的看着萧芷晴,“为什么你一碰到叶以熏的事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们根本就没见过。”
最初的时候,见到萧芷晴关心叶以熏的事情,纪昊天只以为她天性如此善良。可现在他实在无法忽略她的执拗,她对叶以熏的事情实在太过在意了,在意到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事情。
萧芷晴一字一句道:“叶以熏对于我,就好像你姑姑对于你一般重要,或许还要更重要。”她始终都是叶以熏的,即便是占据了萧芷晴的身体,但她的心,她的灵魂依然是叶以熏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什么都不管不顾。
“晴晴,你……”纪昊天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够看穿她认真的神色,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我会签署好离婚协议,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萧芷晴,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纪昊天突然怒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在你心里,一个叶以熏比我,比我们之间的幸福更重要吗?”
纪昊天急了,他也没有了先前的好脾气,对着萧芷晴就是一阵狂吼。这个狠心的女人,她怎么可以!
萧芷晴绝望了闭了闭眼,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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